余光中詩集讀後感(一)
余先生回憶起當年寫《鄉愁》這首詩時的心境,時光流轉,仿佛近在眼前。他說:「寫《鄉愁》,我用的是孩子的視角,一種近乎童話的天真。我想,做一個詩人應該懷著廣泛的同情。不設防、不世故,好的詩人應該一輩子天真,在這種前提下,所有的比喻都成為可能。」
我對他的話感受很深,在剛剛考上大學要來廣州就讀的那年,我在車上,隔著朦朧的玻璃窗,看著父親母親追著車子的身影,眼淚悄然而下。那時候,我是那麼的真切的體會到從來沒有離開過家的我,今天終於要離開了。明明知道還能回來,但是,原來離開家的感覺竟然是那麼的深沉,就像有千斤重的墜子在拽著我的心,無法拯救自己,無法掙脫那莫名的愁苦……然而,余先生的鄉愁當然遠遠在我之上,那時是上個世紀70年代初,他居住在台北,離開祖國大陸足有20年了,擔心有生之年回鄉無望。他是那麼的驚恐,那麼的害怕在他的有生之年都無法回到祖國,回到自己的故鄉。然而卻又是那麼的彷徨失措,因為他沒有辦法啊!就在這樣一種無限悵惘的情緒下,他把自己的相思、情意寄托在郵票、船票、墳墓、海峽上,因為那是唯一使他與母親、新娘、祖國聯繫起來的工具啊,也是他的相思唯一可寄託之處啊!這讓我想起了一首詩,李之儀的《卜運算元》「我住長江頭,君住長江尾,日日思君不見君,共飲長江水,此水幾時休,此恨何時已,只願君心似我心,定不負相思意。」在這首詩裡面,長江水就是唯一使男女主人公聯繫起來的物,借著著滾滾的長江水,他們彼此之間找到了寄託相思之物,在男女主人公的心裡,其實是有著萬般的無奈,然而卻又那麼的由衷的感謝這唯一能緊密彼此的長江水啊!多麼的讓人心痛,為之惋惜的同時卻又不得不跟著男女主人公一起去感謝、讚美這長江水!相思並不叫人心痛,叫人心痛的偏偏是無處話相思……讀著余光中的鄉愁,就有一種心痛,揪心的痛,至少我是如此,他用孩子般純真的心寫出了滄桑的惆悵與孤苦,如果你沒有離開過家鄉,那麼,你就永遠不能夠明白,在巧妙文字的背後,其實是一種深沉,一種落葉無法歸根的深沉。
在我看來,欣賞文字不僅僅欣賞它的巧妙,更注重它所帶給人的感受。余先生的詩在乍看之下,讓人佩服它的寓情於物所選的「物」是那麼的工整,巧妙,久久回味之下卻發現巧妙之下涵蓋的是那麼深沉的孤苦與無奈。但是,這又讓我想到了更孤苦更無奈的是「惆悵此情難寄」之人。相比之下,余先生還是幸運的,因為他的相思還找得到可寄託之物,也還有可相思之人。
余光中詩集讀後感(二)
拜讀完余先生的幾部詩集,余光中是個複雜而多變的詩人,他變化的軌跡基本上可以說是台灣整個 詩壇三十多年來的一個走向,即先西化後回歸。在台灣早期的詩歌論戰和70 年代中期的鄉土文學論戰中,余光中的詩論和作品都相當強烈地顯示了主張西化、無視讀者和脫離現實的傾向。如他自己所述,「少年時代,筆尖所染,不是希頓克靈的餘波,便是泰晤士的河水。所釀業無非一八四二年的葡萄酒。」 80年代後,他開始認識到自己民族居住的地方對創作的重要性,把詩筆「伸回那塊大陸「,寫了許多動情的鄉愁詩,對鄉土文學的態度也由反對變為親切,顯示了由西方回歸東方的明顯軌跡,因而被台灣詩壇稱為「回頭浪子」。從詩歌藝術上看,余光中是個「藝術上的多妻主義詩人「。他的作品風格極不統一,一般來說,他的詩風是因題材而異的。表達意志和理想的詩,一般都顯得壯闊鏗鏘,而描寫鄉愁和愛情的作品,一般都顯得細膩而柔綿。,在我們看慣了標榜散文的精巧靈活之作後,它呈現在我們眼前一道亮麗清新的風景線,如一縷清風拂人心田!。它擺脫了沉湎於自我小天地的小家子氣,而表現為一種情懷更為慷慨豪邁的大散文,當然不是篇幅冗長之大,而是體現為一種沉甸甸的歷史感和滄桑感,一種浩然而袞毫不矯情的雍容與大氣,一種俯仰天地古今的內在衝動與感悟,一種涌動著激-情與靈性的智慧與思考。
第一次接觸秋雨散文是《廢墟》。「沒有廢墟就無所謂昨天,沒有昨天就無所謂今天和明天。廢墟是課本,讓我們把一門地理讀成歷史;廢墟是過程,人生就是從舊的廢墟出發,走向新的廢墟。廢墟是進化的長鏈。」「沒有皺紋的祖母是可怕的,沒有白髮的老者是讓人遺憾的。」在心靈與心靈的撞擊中,發出了「還歷史以真實,還生命以過程」的呼喚。文章中沒有細節,沒有歷史人物,沒有山水勝跡。行文中充盈著閃光的智慧,蘊涵著深刻的思考,飽蘸著濃郁的感情。
殘簡斷垣中,那優美的語言,獨特的視角,深刻的思想,就像磁石一般強烈的吸引著我。走進廢墟,他體會著歷史的滄桑,品味著文化的內涵,發出了」還歷史以真實,還生命以進程」的慨嘆;面對著敦煌,看到一個古老民族的傷口在滴血。感受著歷史的強悍與苦難,感嘆著」飛天的後人」。余秋雨先生,站在歷史的高度,以理性的嚴峻,考察中國現存的原始文化,去貼近文化的大生命,重新審視中華文明。正如《文化苦旅》自序中提到的」我發現自己特別想去的地方,總是文人與古代文化留下較深腳印的所在,說明我心底的山水並不完全是自然山水而是一種人文山水。中國歷史文化的悠久魅力和它對我的長期薰染造成的。」
就這樣,山川草木,樓台軒榭,廟宇亭閣,雲月飛鴻,都與人的呼吸相通,散發著文化的魅力!。道士塔,莫高窟,陽關寄託著他悠遠的憑弔;寂寞天柱山,風雨天一閣,承載著他濃重的感喟;白髮蘇州,江南小鎮,蘊涵著他深沉的思考。貞節牌坊令人感慨,新加坡的墳人使人震撼,貴池儺事又警人反思!邊塞大漠中,留下他道道車轍,廬山石級沾下他輕輕的腳印;江南小巷中迴響著他的感嘆,殘簡斷垣中閃現著他佇立的身影……十萬進士,遙遠的絕響,蘇東坡突圍,一幕幕歷史被用文化的眼光注視,用優美的語言闡釋。——跋涉於殘陽廢壘中臨西風古道,與一頁頁風乾的歷史對話,撫摸著古老民族胴體上的傷痕。對文明的嘆惋,對生命的珍愛,對自然山水的理性追求,匯成一種冷冽的憂患意識,這是歷史的感悟。它是冥冥夜色中一星遙遠的燈火,若明若暗,忽隱忽現。
余光中詩集讀後感(三)
提起余光中,有太多人的第一反應都是那首《鄉愁》。但余光中並不僅僅是《鄉愁》裡的余光中,他作詩千餘首,也不僅僅都在訴說鄉愁。他的詩歌里有引經據典的部分,也有環保的部分。余光中是1949年從廈門離開大陸,先去香港,1950年去了台灣。1952年在台灣大學畢業,到美國去讀書、教書,一直到1972年42歲時,正是「文革」,兩岸不可能交流,感覺回歸無期,所以在這種心情下,寫出《鄉愁》。當時一口氣寫了很多別的「鄉愁」。另外一首由羅大佑譜的曲,在大陸也唱過,叫《鄉愁四韻》,有四段。另外還有一篇感情差不多的,叫做《民歌》。
其實余光中不僅僅是寫鄉愁的詩歌,還寫過很多很西化的詩、也寫散文、甚至還翻譯西方的文學作品。
《鄉愁》這首詩因為被編到教科書裡,所以大家都念過,而且也好記,形式單純。《鄉愁》是大白話,我在這頭,誰在那頭,都是白描的。
但也有一些寫得很文的引用典故很多的詩,比如《湘逝》,是寫杜甫的晚年,他安史之亂一路從陝西輾轉逃到四川成都,到了三峽那裡順流而下去了湖南,所謂「湘逝」就是死在湖南。這個當然很受古典的影響,語言也比較文,典故也比較多。()
另外還有一首《尋李白》,「酒入豪腸,七分釀成了月光,剩下的三分嘯成劍氣,繡口一吐就是半個盛唐。」
余光中的詩在現代詩里,是比較強調音樂性的,往往有押韻,不一定是腳韻,行、句子中間有關鍵字眼,跟前後呼應的也是一種韻。押韻也有各種方式,押得不好是油滑,押得好是恰到好處。余光中有一首詩叫做《浪子回頭》,一開頭就講,「鼓浪嶼鼓浪而去的浪子」,「浪」字就出現了三次,「清明節終於有岸可回頭」,這樣的句子開始,同樣一個字扭來扭去,變來變去就可以發展下去。像李白那首,「棄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亂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煩憂。」幾個「日」字翻來覆去就發展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