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該是仲春的季節,在阿爾巴尼亞的高原上,卻依然冰雪未消,冷雨霏霏。春花永遠在世界上其他的地方綻放,春天的風卻吹不到這遙遠的國度里來。
四月,對喬戈這位僅僅26歲的年輕生命冷酷之極又意味詭異。四處奔走的腳步,每一步都踏在死亡的土裡。活著只是因為死亡在休假。
從喬戈的等待里,我看到了絕望。 如放映燈一般的閃現。在屋頂泛黃的血漬襯衫迎風搖曳在陰霾的天空。喬戈看著牆上的陰影發獃,我也跟著發獃。冥想,一次次的冥想以後的日子,那一年的四月,不完整的四月。 血債,家族世仇,如此普遍的發生,有股濃烈的讓人無法言明的悲哀,沉重無比,不能擺脫。這就是所謂的宿命?
我一直以為,一本成功的小說需要承載的東西不能過於單一需要擴展讀者的生活空間仿佛能帶入另一個輪迴,從而不枉此生這部小說便是在文化與人生的探討中完全的捕獲讀者的心當然,前提是讀者需為一個真正的讀書者從小說中,給你另一個世界的點滴,而對於生命卻是彼此貫通的。
這時候覺得自己和喬戈很像,都活在一種註定的中的命定間。
喬戈是阿爾里卡亞作家及詩人伊斯梅爾·卡達萊作品《破碎的四月》的主角。這是一個關於世代雪仇的故事。在喬戈出生的地方,一直是命輕於法典,長年堅守著血戰血還的理念。喬戈,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因為哥哥被仇家殺死,他要為他復仇,在他擊傷仇家的兒子之後,他自己踏上了買命與逃命之途。
四月,對喬戈來說,一半是生,一半是死。生和死基本都不是他自己所能選擇的了,每踏出一眇都可能成為他人生的終點。喬戈一邊行走著一邊在行走中煎熬。如果在履行法典,執行義務之前他還有所懷疑,那四月他就是一具行走的屍體,隨時,他都可能是上帝的,成為下一個仇恨,引起下一個生命的終結點。
我們都懷疑命定,我們也有力量去沖脫那樣一種命定,可是我們都不願意去衝破一些長久的觀念,不願意拋棄親情,更別提創新以及改革。幾千年如此,生來大家都在一種註定中的命定間掙扎,自己又有何不可呢。
除了偶爾的悲哀和嘆息我們幾乎都從沒有過其它的想法,對於註定中的命定,喬戈如此,我如此,更多更多活在那個時代,受那部法典統治的人如何,更多更多活在這時代,受時代思想和道德影響的人如此。
最終的最終,我們的逃離和背叛似乎都沒辦法改變這註定中的命定,一切的過程也就顯得毫無意義,為了毫無意義去耗更多的力量,又何必呢?
在註定中,安然的等待著註定中的命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