勵志人生首頁讀後感

春秋讀後感

孔子作《春秋》,提出了「內諸夏,外夷狄」的觀點,並且該觀點在何休等公羊家的理解下,得到進一步的發展,形成一套完整的夷夏理論。該理論作為儒家的經典文化一直流傳至今,而且在中國的不同歷史時期起到了不同的作用。當華夏民族受到外族侵略時,夷夏理論激勵了華夏民族的愛國主義思想,推動他們積極進行反侵略鬥爭,扞衛祖國。然而,夷夏之辨作為該理論的精髓,卻有著深刻的內涵。

夷夏之辨,是區分諸夏與夷狄的一套理論。古代華夏族群居於中原,為文明中心,而周邊則較落後,因此逐漸產生了以文明禮義為標準進行人群分辨的觀念。春秋時期,周王室和它的諸侯國,通稱諸夏,而周邊的少數民族,如楚國、吳國等,則被稱為夷狄。隨著諸夏與夷狄的不斷碰撞與交融,夷夏關係也在發生著一系列變化。

夷夏之辨的最基本一層含義是:「內其國而外諸夏,內諸夏而外夷狄」,「內」與「外」,分別是「聯合、統一、同化」和「摒斥、分裂、異化」的意思。這是《春秋》公羊學精義之一,這體現了夷夏之間的張力。春秋時期,是四夷交侵、諸夏紛爭的時代,為此孔子竭力要維護諸夏之團結以抵禦夷狄。提倡「尊王攘夷」的霸業,這也是當時的時代精神。比如孔子儘管認為「管仲之器小哉」,還認為他「不儉」,「不知禮」,但由於他能夠「一匡天下」、「九合諸侯」以維護諸夏的團結,抵禦夷狄的侵擾而給予崇高的評價:「微管仲,吾其被發左枉矣。」究其原因,是他維護諸夏團結與中國穩定。

然而,夷夏之辨還有更深層次的含義。孔子的「夷夏之辨」,全在禮義而不在血緣、種族或政治。即如果夷狄守禮義,則進位諸夏,反之,如果諸夏不守禮樂制度,則貶為夷狄。即諸夏與夷狄的的區分標準,不是種族血統,而是禮義文明。禮義體現了文明的程度,是人類進化的標誌,而血緣、種族僅僅只有生物學的意義,人之所以為人,是因為懂禮義。事實上,由於華夏民族眾多,在漫長的歷史進程中,民族之間不斷交融。孔子正處於中華民族的形成期,他的「異內外」的先進思想,是為夷狄最終進為中國,融入中華民族作理論上的鋪墊。所謂人不分東西南北,只要認同共同的文化,則是中華民族一員。這一理論對中華民族大家庭的形成來說,具有偉大的奠基意義。

孔子曾把吳、越、楚等稱為「夷狄」。但他們在血緣關係上與諸夏之國完全相同,只是由於他們交侵諸夏,不遵守西周的禮樂制度,因此孔子「夷狄之」。但到了後來,有的夷狄在行為上發生變化,轉而重周禮而尊王室,則「中國之」。如定公四年「蔡侯以吳子及楚人戰於柏舉」,這裡對吳稱「子」,是因為「吳信中國而攘夷狄」。即吳幫助蔡侯打擊楚人的柏舉之戰中,伸張諸夏之正義,打擊夷狄。而在昭公二十三年秋七月的雞父之戰,《春秋》曰:「戊辰,吳敗頓、胡、沈、蔡、陳、許之師於雞父。」這是既貶吳,又貶被伐諸國的筆法。為什麼不寫「吳及頓、胡、沈、蔡、陳、許之師戰於雞父,頓、胡、沈、蔡、陳、許之師敗績。」因為這樣,吳便成為中國的主人了。那麼,又為什麼不寫「頓、胡、沈、蔡、陳、許之師及吳戰於雞父」呢這又因為,陳、蔡等國不尊王,不守禮,有似夷狄,所以經文又不讓原為諸夏的陳、蔡等國成為中國的主人。公羊家還直言「中國亦新夷狄也」,從而極好地體現了公羊家「以《春秋》當新王」的觀點。還有,周是滅了商才得以建立,而宋國為商的後人,由於宋國始終行諸夏之禮,故一直為諸夏成員。這又表明,「夷夏」又不以政治立場劃線。

秦漢以後,夷狄不斷入主中原,()夷狄的「中國之」日益推進,中華民族日益壯大,顯示了中華文化的巨大生命力與兼容性。中華文化的力量,反映在中華民族內部:雖然常呈現出「合久必分」的局面,但分裂始終只是政權的對立或軍事的割據,而文化本身則從未分裂,這就是中國歷史始終呈現「分久必合」的大趨勢的原因。中華文化的力量,也反映在中華民族的外部:世界上其他文化,一旦與中華文化接觸或撞擊,中華文化均能兼容、融化為自己的一部分,從而同化外部文化並壯大發展自身,而自己決不被異類文化所消亡。可以這樣認為,如此強大的文化誕生於《春秋》中「異內外」思想。

所以,夷夏之辨,在我看來,就是野蠻與文明之辨。所以韓愈曾指出:「孔子之作《春秋》也,諸侯用夷禮,則夷之;進於中國,則中國之。」韓愈該說法也指明了「夷夏之辨」的實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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