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工作之餘,我在《青年文摘》裡看了一篇張潔寫的《無字》節選後感慷萬千,心情久久難以平靜。
《無字》故事描寫的是發生在那貧窮落後,愚昧迷信的的時代,文中故事記錄了慘死的墨荷及她的女兒秀春前前後後……。 秀春原本是個六歲活波可愛的小姑娘,一天早上,住在她家西湘房的老王頭死了,她媽媽因為又要生孩子,所以必須避開。當地人們迷信說要生孩子的女人不能參與出殯這種事,否則會影響死者的來世。
愚昧無知的人們啊,哪有什麼來世? 墨荷在生孩子時大出血,接生婆用了很多菸灰、灶灰、炕灰去堵,用完了自己家的,也用完了西湘房老王頭屋的,血還是流個不住。她很快就昏迷了。秀春可著嗓子哭喊:「媽媽!媽媽!」 不知喊了多久,墨荷才慢慢睜開眼睛。
她看著女兒,費力地用很低很低的聲音斷斷續續地說:「秀春,別哭,媽不會死的,媽捨不得你呀……」 可一會墨荷流著最後一滴淚,不甘地閉上了眼睛,永遠地離開了女兒。
媳婦的慘死,孫女嘶心裂肺的哭喊,怎麼就喚不醒秀春奶奶的良知、人性、愚昧?
她居然對秀春的爺爺說:「你的媽媽是坐月子死的,不吉利,一定得燒了。」
「要不然她就得回家鬧事。」
爺爺答覆說道:「應該等她娘家來人商量一下。」
「不能商量,一商量就燒不成了。」秀春的奶奶是那樣的決絕,不管不顧,她也不問問一旁的秀春願不願意。 看到這,我真想大聲斥責愚昧而又冷血自私的老婦人,還有秀春的爸爸,面對妻子的遭遇怎麼就不痛心?怎麼沒有一點擔當?
怎麼…… 我深深體會到,只有有血緣關係的人才是至親的人。 更揪心的是,產死的墨荷被無情的擱置在柴堆上,用柴火火燒屍的那一幕慘景:秀春奶奶利索地指揮著人們碼柴火垛。柴火垛堆得又高又空,然後讓人們把架著墨荷的「平板」放上柴火垛。 「往柴火垛四下里澆洋油吧,澆吧,澆完了就點火。」無知冷血的老婦人頭頭是道地吩咐著,從頭到尾,一派大將風度。
這心狠手辣、無情無義般的老婦人!是誰給了她如此大的權利?墨荷的丈夫一定是個懦夫!或者也象他媽一樣愚昧、自私、冷血…… 。點著火燒屍的過程我是真的寫不下去了!虧了秀春那痳木不仁的爸爸,眼睛眨都不眨一下地看完火燒妻屍體的全部過程。
那慘不忍賭的情景這幾天一直在我眼前揮之不去。 感慨悲憤之餘,不由聯想起二十多年前發生在身邊的兩件事:
記得那一年,村里一位大約40來歲的嬸嬸突然腹痛難忍,他丈夫看著妻子疼得臉色發白,虛汗濕透了衣服,不禁著急萬分,決定送她去醫院。 正當他準備送妻子去醫院時,他的老父親卻請來了鄰村的「陰陽先生」。但見那古怪的老頭穿著道服,長發飄然,手裡拿著一根桃樹枝條蹦蹦跳跳的從上屋抽到下屋,再從每個房間抽出來,邊抽邊唱詞說道:「知道你厲害,今天我得狠狠地收拾你!」。
痛得嘔吐不止的嬸嬸吐完後慢慢安靜了,圍觀的人群唏噓不已,大家仿佛被這場景震撼,一個個驚得目瞪口呆。那老頭神氣地說道:「沒有我治不了的邪。」
可是不一會嬸嬸又開始呻吟,那老頭再次拿起桃樹枝條在屋裡抽打起來。 折騰了好幾個鐘頭,嬸嬸還是痛一陣停一會,痛一陣停一會的,最終她丈夫不顧老父親的阻止,堅持送去妻子到醫院。 醫生診斷的結論是:「宮外孕」。說必須趕緊做手術,否則後果不堪構想。
終於經過幾個鐘頭的手術,嬸嬸總算保住了性命。
另一件事情是村裡的同樣一位大嫂,她可就沒有上面那位嬸嬸那麼幸運了。 那年十月的一天,預產期已到的大嫂感覺自己要生產,無奈丈夫出遠門打工回不來,她向公婆提出去醫院待產,而封建迷信的婆婆卻說:「別鬧早了,鬧早了更難生,你生大寶那年就是鬧早了才導致難產。我們那個年代的人生孩子沒人去醫院不都好好的」 直到大嫂疼得受不了,怎麼也生不出孩子,她婆婆才慌了。決定找車送到醫院去。好點的車附近沒有,只得用村裡的一台老式拖拉機,鋪上稻草和被絮,讓及將臨產的嫂子睡在上面。
拖拉機在高低不平的山路顛簸兩個鐘頭才到達醫院,醫生檢查後搖了搖頭無不痛心地說:「早在一個多鐘頭前已母子雙亡。」 這樣令人痛心的悲劇就發生在二十多年前,那時的醫療條件其實很不錯,導致悲劇發生的還是人們的愚昧無知和迷信。
回首過去,最可怕的不是貧窮里的愚昧無知無知,尤其無知而不自知,被封建迷信所困惑,後悔不已,從《無字》裡我看到了痳木無知,也感懷時代發展,人類文明的進步,現代生活,值得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