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是我家樓下籃球場上最熱鬧的黃金時段。一會兒功夫,球場上的人像是從地里冒出來似的聚集一起,五個一隊,十個一群。在一片喧鬧聲中,彈奏著生活快樂的音符,揮灑著青春與激情!
他們不是運動員,大多是二三十歲的大學教職工,也有四五十歲的教授,更有十幾歲的少年學生。他們往往縱情地搶著籃球,大聲叫喊,盡情奔跑,跳躍,敏捷得似是一匹匹野馬,又像是靈猿。汗水浸濕的衣服與頭髮和著塵土,常常貼在身上,像粘了漿糊似的。但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運動的過程和籃球永恆的魅力。即便打累了在場邊休息,做拉拉隊也情緒高漲,快樂得如同孩子,眼睛隨場上的籃球而進退,益發神采。於是,快樂和幸福,就這樣在一陣陣的「啪!啪!——咚!咚!」之聲中演繹著。
忽然間,天空像被潑墨染了似的,烏雲密布。剛才還湛藍的天際,飄著的映了夕陽金光的輕雲,全被攆走了。烏雲肆意地掃蕩著,侵占著,大隊大隊地從四方趕來,密集在籃球場的上空,連太陽擠到最西邊黑色雲幕的背後。但太陽似乎並不甘心家園就此被「塗炭」,拼著命露出一張又急又怒蒼白的臉來。雨,就在這時候傾盆而下。很快,地面全潮了。這時,籃球場上的所有喧鬧一忽兒全沒了蹤影,仿佛他們根本不曾來過。烏雲在天空繼續趕路,遠遠的天際,成為一種蒼白色而且灰濛濛的。「轟隆!——轟隆!」不時傳來雲層相互碰撞的隆隆雷聲。此刻,讓人不禁想說:「所有的熱鬧從地上全跑到天上了!」
但是,很快地一陣雷雨過後,太陽從雲層里笑盈盈地出來了。天上所有的烏雲像被打敗了似的,逃得無影無蹤。藍得有些透明的天空,又飄起幾朵潔白的雲絲。寧靜安詳的天空籠罩下的籃球場,卻早就不知何時沸騰起來了。人們顧不得地面潮濕,又開始了「咚!啪!」快樂地彈奏。他們興致絲毫不減,享受著這火熱而又激情的生活。
這夏日的天空和球場,實在是最美的一道夏日風景了,我思索著…
好文章摘抄800字(二)
我站在教室向江那面窗前,看著微風拂水輕揚,蕩漾耀眼的光斑。輕舟走水,細浪淘沙。想起那時的我,面臨著微波粼粼的靜水。從遠處飄來是漁人的歌,忘不了的是湖塘那風景,那荷。
匆匆忙忙來到學校。只知道學校坐落在湖塘邊,卻不知湖塘有荷花。直到分完宿舍,舍友拉我到陽台指著遠處水面上漂浮的白花:看,這就是我學校的特點,荷塘。我只是在電視看過那倩影,從未親眼看過芙蓉。
不滿足那遠處的遙望,渴望早點放假能近點瞧瞧那嫵媚。那點心思被舍友看出:可遠觀不可近玩焉。別看池塘很淺,有很多淤泥一陷下去,就起不來了。想了想:我只是在岸邊看看而已。塘裏白花,在心裡留下一個淡淡的影拖長日子。
放學的鈴聲,伴隨著放假傳出陣陣歡快的談笑聲。我也飛快跑到荷塘邊。碧綠圓寬的荷葉,水珠滴溜溜沾在葉子上。荷梗上出了只嬌媚不失氣質的朵兒。輕輕搖曳,帶著風微抖身姿。淘氣小孩們打水漂,打亂景致。剛想訓斥,忽見水濺花冠,愈顯可愛。喂,格,車要開了。下周有的是時間看。
夏日酷熱,因近水,風吹來徐徐清涼。體育課下,汗流浹背,流溢汗味。忽聞微風徐徐,淡淡香氣,不似誰誰香水,是植物。才記得,正處夏日,荷開正旺。不似處子幽香,勝似。少了香奈兒的濃郁,多了精神。
盧德,你在這裡都八年了你,你採過這兒的荷花嗎?
有些花喜人采,有些花不喜人采。採下了的荷,仿佛少了魂。前輩們都這麼說,我也沒採過。
最喜天剛明,東方魚肚翻白時。喜看湖塘清悠的水,鳥兒唱響新一天的歌。這時的荷仿佛也是蒙蒙初醒,翠鳥掠水捕魚驚起千萬圈圈波紋。好像畫下眼前此景,好如齊白石說過,易畫者,畫荷;難畫者,亦荷也。畫出外形奕美,嘆筆下功夫未到家,沒畫出神,沒畫出意。
讀周敦頤的《愛蓮說》: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遠益清,亭亭淨植,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
秋日來,花兒墜。綠愈濃呈墨,少了朵兒相伴。小船相近,見荷蓬採蓮子。想起每喉嚨上火發炎時,母親親手熬的蓮子羹,清涼去毒。
冬日過,寒凍了荷的生命。湖塘布滿的荷少了三之二。原以為荷之將去,而嘆息。盧德笑道:如果這荷,有那麼弱的命。就不會存到現在了。
原來幾年前,水葫蘆瘋長,占據了幾乎整個湖塘。昔日荷花朵朵花開那時卻是水葫蘆那紫粉的小花。清理後荷又長起來了。聽到這片荷塘有這般歷程,我已不再感慨,只有期盼。果真,冬日一過,殘枯敗葉間長出嫩率的小圓蒲。
荷伴三年苦讀,如今不知經年。望窗前滔滔北去的南渡江(海南第一大河,從五指山經過海口流入北海)。何時才能重歸舊地,看荷。那時風景獨好。
好文章摘抄800字(三)
拗不過一個老師朋友的再三請求,我這個「知名作家」只好臨時客串,給她的學生們上了一堂作文課。為了激發孩子的想像力,我做了三張卡片,上面分別寫著:落葉、微風和彎月,我想讓孩子們用儘可能多的辭彙來比喻它們。卡片在孩子們手中快樂地傳遞著,仿佛在傳遞一個快樂的訊息。他們浮想聯翩,各種各樣的比喻層出不窮,卡片上密密痲痲地寫滿了孩子們天真的想像。
我拿著那充滿童稚的卡片,一張張讀下去,「落葉是秋天的信箋」,「落葉是冬天的請柬」,「微風是我在夏日午睡時,外婆手中輕輕搖動的扇子。」「彎月是被嘴饞的天狗咬了一大口的月餅」,每每讀到這些精彩的句子時,我都會讓寫下這個句子的那個孩子站起來,順便誇讚他們幾句,滿足一下孩子們小小的虛榮心。孩子們活躍極了,對那些寫出了精彩句子的同學給予長時間的掌聲。這堂作文課既生動又活潑,比我預想中的效果要好。在旁邊聽課的朋友也偷偷為我豎起拇指,對這堂作文課很滿意。讀到最後,我的眼睛一亮,被一個更為新穎的比喻吸引了:「彎月是媽媽的枕頭」。雖然新穎,但我認為這個比喻句不大貼切,為什麼單單是媽媽呢?我這樣問的時候,那個叫陳露的小女孩站起來,漲紅了臉說,「媽媽累的時候可以枕著它好好睡上一覺。」我說,「不如改作『彎月是上帝的枕頭』,因為上帝在天上,離那個枕頭更近些,呵呵。」我和她開著玩笑。她沒表示贊同也沒表示反對,依舊漲紅著臉,好像是要為自己辯解,卻欲言又止。我便借題發揮,讓同學們來評斷這兩個句子,()哪一個比喻得更貼切一些。同學們立時亂作一團,嘰嘰喳喳地開始評判,或許是孩子們懾於老師的權威,最後一致認定「上帝的枕頭」更為貼切。
「那枕頭是媽媽的。」這是我聽到陳露聲若蚊蠅的唯一的一句辯駁,在孩子們的喧囂里,顯得有些纖弱無力。
下課後,朋友對我說:「陳露的那個比喻句是有根據的,因為她的媽媽就在天上。從她一出生下來,她的媽媽就去世了。」我無比驚訝,「那你為什麼不早點提醒我?」我埋怨著朋友。
「可是陳露不想讓同學們知道她是一個沒有媽媽的孩子。」朋友說,「上學第一天她就偷偷和我拉鉤,讓我為她保守秘密。現在,還整天和同學們炫耀自己的媽媽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媽媽呢。」
我懊悔不已。我犯了一個多麼大的錯誤啊!「彎彎的月亮是媽媽的枕頭」,回頭重新想想,這個比喻句是多麼貼切!媽媽在天堂里,不是正好可以枕著那輪彎月嗎?那枕頭是媽媽的。我的耳邊一直迴蕩著她為自己辯駁的話。這裡面裹著一顆多麼執著的愛著媽媽的心啊。我仿佛看見,她正捧著媽媽的照片,委屈地掉著眼淚。她想給媽媽一個溫暖的枕頭,卻被我無情的奪走了。我給孩子那顆固執又柔軟的心,潑了冷水,造成了怎樣的傷害。
「明天讓我再給孩子們上一節作文課吧。」這一次,變成了我對朋友的請求,「我要給孩子們好好講講月亮,這個枕頭本就該是媽媽的,上帝,請先靠邊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