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語》的語言簡潔精煉,含義深刻,其中有許多言論至今仍被世人視為至理。
《論語》以記言為主,「論」是論纂的意思,「語」是話語,經典語句,箴言,「論語」即是論纂(先師孔子的)語言。《論語》成於眾手,記述者有孔子的弟子,有孔子的再傳弟子,也有孔門以外的人,但以孔門弟子為主。《論語》是記錄孔子和他的弟子言行的書。
作為一部優秀的語錄體散文集,它以言簡意賅、含蓄雋永的語言,記述了孔子的言論。《論語》中所記孔子循循善誘的教誨之言,或簡單應答,點到即止;或啟發論辯,侃侃而談;富於變化,娓娓動人。
《論語》又善於通過神情語態的描寫,展示人物形象。孔子是《論語》描述的中心,「夫子風采,溢於格言」(《文心雕龍?徵聖》);書中不僅有關於他的儀態舉止的靜態描寫,而且有關於他的個性氣質的傳神刻畫。此外,圍繞孔子這一中心,《論語》還成功地刻畫了一些孔門弟子的形象。如子路的率直魯莽,顏回的溫雅賢良,子貢的聰穎善辯,曾皙的瀟灑脫俗等等,都稱得上個性鮮明,能給人留下深刻印象。孔子因材施教,對於不同的對象,考慮其不同的素質、優點和缺點、進德修業的具體情況,給予不同的教誨。表現了誨人不倦的可貴精神。據《顏淵》載,同是弟子問仁,孔子有不同的回答,答顏淵「克己復禮為仁」,答仲弓「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己所欲,甚施與人」,答司馬中「仁者其言也訒」。顏淵學養高深,故答以「仁」學綱領,對仲弓和司馬中則答以細目。又如,同是問「聞斯行諸?」孔子答子路:「又父母在,如之何其聞斯行之!」因為「由也兼人,故退之。」答冉有:「聞斯行之。」因為「求也退,故進之。」這不僅是因材施教教育方法的問題,其中還飽含孔子對弟子的高度的責任心。
《論語》作為一部涉及人類生活諸多方面的儒家經典著作,許多篇章談到做人的問題,這對當代人具有借鑑意義。
其一,做人要正直磊落。孔子認為:「人之生也直,罔之生也幸而免。」(《雍也》)在孔子看來,一個人要正直,只有正直才能光明磊落。然而我們的生活中不正直的人也能生存,但那只是靠僥倖而避免了災禍。按事物發展的邏輯推理,這種靠僥倖避免災禍的人遲早要跌跟斗。
其二,做人要重視「仁德」。這是孔子在做人問題上強調最多的問題之一。在孔子看來,仁德是做人的根本,是處於第一位的。孔子說:「弟子,入則孝,出則悌,謹而信,泛愛眾,而親仁。行有餘力,則以學文。」(《學而》)又曰:「人而不仁,如禮何?人而不仁,如樂何?」(《八佾》)這說明只有在仁德的基礎上做學問、學禮樂才有意義。孔子還認為,只有仁德的人才能無私地對待別人,才能得到人們的稱頌。子曰:「唯仁者能好人,能惡人。」(《里仁》)「齊景公有馬千駟,死之日,民無德而稱焉。伯夷、叔齊餓死於首陽之下,民到於今稱之。」(《季氏》)充分說明仁德的價值和力量。
那麼怎樣才能算仁呢?顏淵問仁,子曰:「克己復禮為仁。一日克己復禮,天下歸仁焉。」(《顏淵》)也就是說,只有克制自己,讓言行符合禮就是仁德了。一旦做到言行符合禮,天下的人就會讚許你為仁人了。可見「仁」不是先天就有的,而是後天「修身」、「克己」的結果。當然孔子還提出仁德的外在標準,這就是「剛、毅、木、訥近仁。」(《子路》)即剛強、果斷、質樸、語言謙虛的人接近於仁德。同時他還提出實踐仁德的五項標準,即:「恭、寬、信、敏、惠」(《陽貨》)。即恭謹、寬厚、信實、勤敏、慈惠。他說,對人恭謹就不會招致侮辱,待人寬厚就會得到大家擁護,交往信實別人就會信任,做事勤敏就會取得成功,給人慈惠就能夠很好使喚民眾。孔子說能實行這五種美德者,就可算是仁了。
當然,在孔子看來要想完全達到仁是極不容易的。所以他教人追求仁德的方法,那就是「博學於文,約之以禮,亦可以弗畔矣夫!」(《顏淵》)即廣泛地學習文化典籍,用禮約束自己的行為,這樣就可以不背離正道了。同時也要重視向仁德的人學習,用仁德的人來幫助培養仁德。而仁德的人應該是自己站得住,也使別人站得住,自己希望達到也幫助別人達到,凡事能推己及人的人。即:「己欲立而立人,己欲達而達人,能近取譬,可謂仁之方也已。」(《雍也》)
其三,做人要重視修養的全面發展。曾子曰:「吾日三省吾身:為人謀而不忠乎?與朋友交而不信乎?傳不習乎?」(《學而》)即:我每天都要再三反省自己:幫助別人辦事是否盡心竭力了呢?與朋友交往是否講信用了?強調從自身出發修養品德的重要性。在此基礎上,孔子強調做人還要重視全面發展。子曰:「志於道,據於德,依於仁,游於藝。」(《述而》)即:志向在於道,根據在於德,憑籍在於仁,活動在於六藝(禮、樂、射、御、書、數),只有這樣才能真正地做人。那麼孔子為什麼強調做人要全面發展呢?這裡體現了孔子對人的社會性的認識,以及個人修養的相互制約作用,他說:「舉於詩,立於禮,成於樂。」(《泰伯》)即:詩歌可以振奮人的精神,禮節可以堅定人的情操,音樂可以促進人們事業的成功。所以,對於個人修養來說,全面發展顯得極為重要。
論語讀書筆記1500字(二)
孔子作為我國古代著名的教育家,一生從事教育工作,教出了許多有才幹的學生,在教育實踐中取得了豐富經驗,《論語》一書對此有較多的概括。
其一,關於教育指導思想。孔子主張「有教無類」(《衛靈公》),即受教育者不應分貴賤、賢愚,應該機會均等。這一思想打破了教育的等級界限,擴大了教育對象,使教育擴及於廣大平民,這在當時無疑具有重大的進步意義。
其二,關於教育的基本方法。孔子主張「因材施教」,子曰:「中人以上,可以語上也;中人以下,不可以語上也。」也就是說對於中等才智以上的人,可以和他談論高深的道理;以於中等才智以下的人,不可以和他談論高深的道理。為貫徹這一思想,孔子很注意對自己學生的觀察了解,諸如「由也果」、「賜也達」、「求也藝」(《雍也》),在此基礎上採取不同的教育方法,比如冉求辦事畏怯,所以要鼓勵他;子路膽大過人,自以為是,所以要故意抑制他。即:「求也退,故進之;由也兼人,故退之。」(《先進》)孔子還重視誘導式的啟發教育,不要求學生死讀書,而貴在觸類旁通,即所謂:「告諸往而知來者」(《學而》)。子夏談詩「巧笑倩分,美目盼兮,素以為絢兮」,從而體會到「禮」應該以忠信仁義為本的道理,因此孔子稱讚他道:「起予者商也!始可與信《詩》已矣。」(《八佾》)能啟發我的人是子夏啊!現在我可以與你談論《詩經》了。顏淵聽老師講學後「亦足以發」(《為政》),子貢也說他「聞一以知十」(《公冶長》),所以孔子特別稱讚顏淵的聰明好學。這正是啟發誘導式教育的必然結果。孔子特彆強調「不憤不啟,不悱不發,舉一隅不以三隅反,則不復也。」()(《述而》)即:不到他苦苦思索而想不通時,我不去啟發他,不到他想講而講不明白時,我不去開導他。例舉一個道理而他不能類推出三個道理,我就不再教誨他了。孔子還強調在實行啟發誘導的基礎上,必須注意循序漸進,即:「夫子循循然善誘人,博我以文,約我以禮,欲罷不能,既竭吾才,如有所立卓爾。雖欲從之,末由也已!」(《子罕》)這種使學生竭力鑽研,「欲罷不能」的情狀,正是對循循善誘啟發教育的寫照,在我國教育史上具有重要地位。
其三,關於教育的基本內容。孔子長期從事教育工作,教育的內容十分廣泛,但他所用的教材多是沿用周代貴族學校所用的六藝,即詩、書、禮、樂、易、春秋。「子所雅言,《詩》《書》執禮。」(《述而》)「興於詩,立於禮,成於樂。」(《泰伯》)「不學詩,無以言」,「不學禮,無以立。」(《季氏》)由此可見,孔子是以詩、書、禮、樂為普通教材教育學生的。至於「易、春秋」只是在孔子的晚年才進行研究並付諸教學的內容,所以孔子說:「五十以學《易》」(《述而》)。也可能因為《易》、《春秋》是比較精深的學科,只有少數高材生才能學習,所以說「身通六藝者七十有二」(《孔子世家》)。那麼,在這些教學內容中孔子最為重視的是什麼呢?從《論語》的許多思想中可以看出,《詩》《禮》是孔子教學的主要課程。子曰:「不學《詩》,無以言。」(《季氏》)「誦《詩》三百,授之以政。」(《子路》)「《詩》三百,一言以蔽之,曰『思無邪』。」(《為政》)又曰:「夏禮,吾能言之,杞不足征也;殷禮,吾能言之,宋不足征也。文獻不足故也。足,則吾能征之矣。」(《八佾》)「殷因於夏禮,所損益,可知也;周因於殷禮,所損益,可知也。」(《為政》)這些思想說明,孔子不僅重視《詩》《禮》的教育,而且重視這些內容的總結挖掘與研究,它對中國古代教育內容的豐富和完善起到了重要的促進作用。
其四,關於教育的培養目標。在孔子看來,進行教育的目的除了用仁義禮淨化人們的靈魂,協調人們的社會行為之外,其重要目的在於培養具有仁義之心的「仕」、「君子」,以為當時的社會服務,這就是他著名的「學而優則仕」思想(《子張》)。正因如此,當季康子問他的弟子仲由、子貢、冉求能否「從政」的時候,孔子滿口答應可以「從政」(《雍也》)。事實上,在孔子七十有二的得意門生中,從政者為數不少,孔子自身也不反對參政。這說明孔子的教育思想及培養目標與當時的社會需要是相統一的,體現了教育的社會價值。當然,孔子的教育思想不可避免地體現著階級屬性,但作為社會的人,孔子在當時歷史條件下所倡導的許多思想,本身具有符合人類共性的成分,是中華民族傳統美德,不可或缺的組成部分,應予以辯證地分析和揚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