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乙己續寫300字(一)
孔乙己離開鹹亨酒店後 ,秋風蕭瑟,候鳥南飛。孔乙己低著頭,坐在地上喝完最後一口酒,拖著斷腿,用「手」慢慢向外「走」去。
「這下打折了腿,還會再偷?」 「再偷,怕連手也打折了!」
孔乙己害怕聽到這笑聲,咬著牙,拖著腿,使勁向前移去,口裡不停的喃喃道:天將降大任於斯人,必先苦其心志……這點災難,何足道哉?
人們的笑聲聽不見了,他在鹹亨酒店後面的山坡上坐下來,小腿疼得厲害,他看了看,又紅又腫,有碗口那麼粗,有的地方已經潰爛化膿。他哭了,淚流滿面。他想到孫臏和周文王。他似乎又看到了希望:「吾「四書五經」皆通,此難一過,天豈不降大任於吾乎?……」他痴痴地想,昏昏地睡去:他的腿好了,回到了年輕的時候,他上京趕考,竟中了頭名狀元,接著又入贅宰相府,位極權重顯赫一時。那天,孔乙己忽然想起要回魯鎮看看,知府、縣令誠惶誠恐,肅立兩旁,丁舉人、掌柜的坐臥不安。孔乙己走出八抬大轎,款款步入鹹亨酒店。掌柜和丁舉人以及眾人三拜九叩請安,孔乙己兩手一抬,說:「算啦,本官不與你們計較些須小事。」眾人齊呼:「孔大人真是大人有大量,宰相肚裡能撐船哪!」孔乙己看著旁邊低著頭的眾人,心裡得意之極,放聲大笑。 笑聲驚起一群夜鳥,「啞啞」怪叫著飛向遠方。 孔乙己大驚,睜眼看時,但見秋雨飄零,暮色濃重,斷腿處陣陣揪心的疼痛,孔乙己慘笑:「人生就像一場夢。我這五十多年,就做了一場科舉夢……哈哈……哈……」便又鼓足勁,拖著斷腿向前「走」去。
秋風夾著秋雨,無情地拍打在孔乙己身上。「行乎哉?疾行也。」他一邊催促自己,又一邊向前爬去,又冷又餓的孔乙己爬不動了,凍僵的手再也無力支撐那滿是泥漿的身子,孔乙己在一條深谷邊停了下來。夜幕中,一個枯瘦的身影像一截木樁,頹然栽倒下去……
孔乙己續寫300字(二)
秋風蕭瑟,魯鎮的街道上顯得格外寂靜,只聽見孔乙己移動與地面摩擦發出的「沙沙」聲。他口中喃喃道:「天將降大任物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這點小災,何足道哉?」
他挪到一棵樹下,覺得小腿疼得厲害,一看原是傷口處凍的又開裂化膿,慘不忍睹,他將自己緊緊蜷在樹下,自言自語著:「吾受此難,天豈會不降大任於我?……」想著,竟沉沉睡去。
這是一個好夢,他夢見八方大轎將他送入宮中,從此他一飛沖天。回到魯鎮,丁舉人和掌柜戰戰兢兢地送水給他,他伸手去接:「呵呵。」地笑出聲來。
不料這一笑竟靜了樹旁的烏鴉,烏鴉啞啞地叫著,使他驚醒,此時卻是秋雨零落,暮色濃重,他無力地笑了兩聲,牙關冷的一直顫,苦澀道:「我這五十年來都是一場噩夢,不過莊生夢蝶罷了……現在夢要醒了……」他不再說話,閉上了眼。
寒風哀號,似乎在為他送一首輓歌。
孔乙己續寫300字(三)
一杯熱酒、一杯苦澀,孔乙己帶著酒的苦澀,心裡的無奈告別了鹹亨酒店,用兩手慢慢的移動。秋風的僵硬與無情渲染著周圍的氣息;孔乙己則是其中的承受者。
終於到了磚窯,這破爛不堪的磚窯空無一人,孔乙己成了這的主人。他爬進了磚窯,摸索著自己的草鋪,無力的坐在上麵點燃了蠟燭。蒼白蠟燭、蒼白的光,微微的燃燒著,對這巨大的磚窯而言,這燭光顯得那麼黯淡,就好像黑暗即將吞噬整個世界一般。孔乙己蜷縮在草鋪上,回憶著往事,酸甜苦辣一起湧上心頭。()或許,他現在只能用回憶來掩飾內心的空虛與失落。
「一生都在為科舉賣命,我圖的什麼?是權利、金錢,還是內心的需要。哼,都沒用了,我現在什麼都沒有了,又有什麼資格再去拼搏呢?何況現在已是身不由己,想改變談何容易。相當初我嗜酒成性,最後在抄書時被丁舉人給大折了腿,回想起來好後悔呀!」
一陣哆嗦之後,孔乙己完完全全地僵住了,心裡後悔沒有踏實的抄書、過日子,不禁流下了眼淚。一隻老鼠從孔乙己的草鋪下鑽出來覓食,沒有太多的顧慮,只是一個勁的啃著孔乙己身上的棉布襖,慢慢的老鼠更加放肆了,啃完棉襖溜到蠟燭旁去啃蠟,恰巧蠟燭從中間斷開,火苗把草鋪引著了……
孔乙己沒有恐懼,只是微微一笑:「想不到連個手指大的老鼠也來欺負我,看來真是報應呀!」
在火焰中,孔乙己看到金榜提名的自己,他把草發出的叭、叭聲當成了馬蹄輕疾的響聲。巨大的熱流讓他稍微暖和了一些,最後,他在暖意中伴隨著「之乎者也」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