勵志人生首頁讀後感

山上的小屋讀後感

山上的小屋讀後感

讀《山上的小屋》,不需要邏輯思維,不需要理性,只要有一顆心,有屬於自己的靈魂,就可以了。

山上的小屋,究竟代指什麼呢?讀完作品後也許會有些不解。但若把通篇的幾個意象串聯起來,便可以看出:小屋象徵著人物內心的嚮往,抽屜象徵著人物的內心世界,我家的屋及家中的親人象徵現實的阻隔。

一開始就被作品中人物怪異的語言吸引——沒有過渡和任何關聯,似乎是自顧自的表演秀。「我」作為一個有病而且受家人孤立反感的形象,「獨自面臨空蕩蕩的世界,迎風站著」。近藤直子的評價很透徹,殘雪的文字的確呈現出思考的陰冷。不管是對文字的調度,還是對情節的設計,還是對人物的刻畫,都否定了傳統的標準和審美,選擇自己另類的表現。這也是現代派作家的共同特徵。

沒錯,深受卡夫卡的影響,《山上的小屋》體現了明顯的現代派色彩,最大的特點就是對理性和邏輯的顛覆。表現在作品中,一方面是敘述,另一方面是內容。傳統敘述無非開端、發展、高-潮和結局的線形結構,在時間上也是延續的因果關係,而殘雪使用了獨特敘述手法,我暫且稱之為沒有手法的手法。文中沒有邏輯性且大幅跳動的敘述給人造成一種斷裂感,交錯滲透的時空自由轉變,無疑是對形式美的顛覆。而毫無關聯的情節幾乎就是由三種臆想組成的。

一是人物對自己的臆想,如:「我的胃裡面結出了小小的冰塊」,這是文中唯一一句直接涉及人物自己的臆想。似乎這樣的關注最少,但是分量卻最重。因為文中人物的一切感覺都是由於過分關注自己而產生的。

二是人物對家人的臆想。文中涉及到媽媽,小妹和父親。這些形象其實是對「我」的側面補充。他們可以看成是小屋固定的一部分,也就是現實中阻礙「我」思想的障礙。他們會厭惡「我」清理抽屜,把「我」心愛的死蛾子死蜻蜓扔掉;對「我」一直嚮往的小屋無動於衷;受「我」房裡的光亮和收拾東西的聲響的刺激得想要自殺……媽媽的形象很有意思,似乎隱喻現實中給予直接阻撓的小人物,文中反覆提到她的笑——「朝我做出一個虛偽的笑容」,「一邊臉上的肉在可笑的驚跳」,「在黑咕隆咚的地方竊笑」,「在隔壁房裡冷笑」。而小妹則「目光永遠是直勾勾的」,她在文中是一個告密者的形象,也是將現實和幻覺連線起來的紐帶。父親對「我」的阻撓則比較間接,他不像媽媽那樣直接採取措施,而是借媽媽的手來破壞「我」的個人世界,是幕後真正的操縱者。

三是對周圍環境的臆想。首先使我感興趣的是文中提到的幾個人:房子周圍的小偷,反鎖在小屋裡的人,鏡子裡那個人,在井邊搗鬼的人,蹲在屋頂裡面的人,在山上的小屋裡呻吟的人。這些形象雖然是人物,但我覺得把他們作為環境因素來理解似乎更為恰當。他們沒有直接對「我」下手,而是影響我的精神和意識,或者根本就是我的精神和意識產生的幻覺。他們也許存在於現實中,也許只是我的冥想。不管怎麼樣,他們是那樣真切的「存在」於「我的周圍」。社會現實就是這樣無處不在,我們生活在其中,自然不可避免其干擾。但是,再讀之後,我突然想,這些人,會不會是文中人物對自己的隱喻?事實上他們所做的事情就是「我」做了的或者想要做的。

現實卑俗,最有頭腦的動物、本該是獨立自由的人類,卻在生存的適應中抹殺了稜角,偽裝的本領越來越高。作者跳出有形的束縛,反思精神和靈魂的歸宿。然而,精神的絕對自由是如此困難,那麼人只有藉助潛意識和夢境來發洩本性,找回本我。於是,自我與環境的錯位反而變成正常狀態。其實,對現代派而言無所謂正常不正常。福柯在《瘋癲與文明》裡就提到:所有文明之初都是一種癲狂。正常與否只是一部分人的強加概念。

作品中也可見作者的哲學思考。反理性的西方現代哲學影響了當時中國知識文藝分子的精神、心理、知識取向等各個方面。《山上的小屋》便帶有深刻的現代哲學烙櫻從作者揮毫營造的大氛圍,到精心處理的小細節,無不折射出自由、存在等哲學關鍵字的內涵。比如出腳汗的細節就可以與薩特對「焦慮」詮釋對應起來。

殘雪的《山上的小屋》無疑給了我們一把探索的鑰匙,引領我們深入思想和靈魂的世界。與時代無關,對人本的關注始終應該得到重視。晦澀的現代表達不該成為解讀過程中的障礙,而是拉近靈魂與靈魂之間的外在紐帶。()

肯明斯說:要像聞到玫瑰香味一樣聞到你的思想。

看到這些超越時代高度的深刻文字,我仿佛聽到殘雪說——

穿過骨頭撫摸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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