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北大的同學們:
你們好嗎!站在這個舞台開講,真的是很不簡單,算是成功了喔。人都要有夢想,其實我跟大家一樣,我覺得自己非常平凡,只是學了點音樂而已。學了這音樂呢,最後能夠站在這個舞台演講,也不容易啊。因為我沒有考上大學,但是我卻跟你們演講,你們會不會覺得有點奇怪。方文山也才讀過國小而已,不過他寫的東西卻能夠到教材裡面,這時候是不是應該給他點掌聲。所以我覺得厲害的人,我覺得不平凡的人並不是書要念得多好。我覺得他要有一技之長,本身呢也要聽媽媽的話,尊師重道。那時候她很希望我可以考上音樂系然後讀大學。我大概考了兩次,可能我不是讀書的料,而且我又很愛打球,所以自己也不知道心裡是怎麼搞的。可能就有一種運動細胞吧。其實我現在講的這些,都是我未來成功的一些關鍵。你想一想,年輕時候如果我是被好好的關在那邊,我沒有去學琴,我沒有去打球,我現在怎麼拍《功夫籃球》、《大灌籃》,是吧?那時候如果我沒有學琴,我現在怎麼拍《不能說的秘密》,對吧?那時候如果不喜歡看這些武術的電影,我怎麼拍《青蜂俠》對吧?這些呢,都不是父母讓你去學的,你是有自發性的,你喜歡這樣的東西。所以我覺得人要有一技之長,比學歷更重要。這些是我一直在跟小朋友講的。
那講到學生的階段,今天是在學校嘛。其實我是個蠻愛面子的人,大家都看得出來,一個很好勝的人。我講一個很簡單的例子。搭公車,大家都有這樣的經驗,就是人很多的時候,被擠到最後,然後被公車們夾到。有沒有這種感覺?但是我卻是那種,痛!說不出來。因為前面坐著好幾個學姐,我想說,等到下一站,反正公車門自動會打開,結果下一站,它竟然沒有停下來,於是我就只好默默跟學姐說:「不好意思,你可不可以跟公車司機說一下,我的手被夾到了」。後來我想想,我覺得公車司機一定很納悶,學姐她們一定很納悶,為什麼在第一站的時候不講,在第二站,第三站的時候才說。這代表說我是一個很怎麼樣的人,很愛面子。愛面子又好勝。但是我覺得這卻幫助了我。在現在的演藝圈,現在的生活環境,告訴自己,絕對不能輸,永遠都要在第一。這時候應該來點掌聲了,是吧?
我剛剛在講這些我學生時代的生活,學生時代,那時候沒考上大學,後來我就寫歌了。在我還沒有出道的時候,寫著《蝸牛》這首歌,相信大家都聽過吧。那時候,也算是蟻居,不是蟻居在天台,是蟻居在錄音室,被吳宗憲給發掘。三天他希望我要寫十幾首歌曲,這是他給我的一個功課,他從裡面挑選歌曲去用。所以那時候都很期待,自己的歌曲被錄用了,你才有錢,你才可以回家去給爸媽。那時候我自己給自己一個期許,就是——一定要賺到錢,然後好好地讓家人過好生活。這是我寫歌的一個重點,其中是一個原因。另外一個原因是我覺得父母在我小的時候,花費太多太多的金錢、學費在讓我學鋼琴,所以我要彌補回去。那時候有個信念就是:不能讓自己的父母失望。
在你的生活當中,你一個人,老實講,有時候是走不下去的,因為我並沒有兄弟姐妹,寫歌的時候認識到劉?宏,他在那時候已經是歌手了,而我還蟻居在他的錄音室,他給我衣服穿,給我吃的,並沒有給我車子,但是他卻載我到處遊玩,享受他的人生。然後帶他的朋友給我認識。有一天吳宗憲說,「你這些歌好像都不錯,但是好像沒有人可以唱」公司簽來另外一位音樂總監,楊峻榮,後來他聽到我的歌,他說,你這些歌曲別人不用,乾脆你自己唱唱看好了。然後那時候我有個念頭:是當歌手嗎?不可能吧。我沒想那麼多,我把自己的歌唱一唱。然後有一天,唱片公司的表演,有很多藝人,有很多大老闆要來看。那時候我就很緊張,我不知道該唱什麼歌曲。《黑色幽默》好了,當時真的是唱的《黑色幽默》,因為?宏那時候就推薦我唱這首歌,這歌很有你的味道。你看以前的情歌都非常嚴肅,哪有這麼奇怪的歌詞,我說,但是來的唱片公司是老外,他聽得懂嗎?他跟我說「反正你唱得也不清楚,反正他也不知道你唱的什麼,這個旋律好就好了」,我說,也對。所以我第一遍唱完之後,台下完全沒什麼反應,我想說「這怎麼回事」,?宏說你唱得太小聲了,後來我才知道,他們讓我唱第二次是因為?宏默默地跟工作人員說:再給我一次機會!第二次我就好好地唱,於是有機會發片了。
那時候第一首主打歌《可愛的女人》就這樣出來了。當時同公司的師姐,徐若?來拍第一支的MV,那時候覺得蠻特別的是,這個師姐當時是女神,來拍MV,這是真的假的。當時會有這樣的感覺。後來她竟然說,「可以教我彈鋼筋嗎?」我才發現,學鋼琴是對的。當時寫的歌曲是給其他的歌手唱,後來我第一張專輯的歌曲,幾乎都是寫給別人唱,別人不要的,我重新拿來唱。所以有了《雙節棍》這些歌曲。所以我也很感謝當時沒有用我的歌曲的那些歌手,現在不知道到哪裡去了。開玩笑!我也不能停下來,我繼續在往前走,為的是什麼?為的是我的歌迷朋友們,你們沒有看錯人。
那時候出了幾張唱片,然後去了幾個頒獎典禮。慢慢你對於這個獎項,其實一開始非常地看重。誰不想得獎?又一次帶著外婆去參加頒獎典禮。我覺得至少其中一項,上台可以講話吧,可以感謝我的外婆。結果什麼都沒有,那時候,老實講,非常地不爽。但是我沒有表現在臉上,因為攝影機在拍你,你還是要很開心地很大氣地為大家鼓掌。然後我就覺得,原來演藝圈是這麼的虛假,於是我就把它寫了一首歌曲叫《外婆》。《外婆》一方面我在攻擊當天的不爽,為什麼不讓我得獎,讓外婆難過。另外是覺得自己很不孝,所以寫了打狗仔罵狗仔的歌曲《四面楚歌》。這些歌曲可能引起不了太多的共鳴,可能很多人沒有遇到狗仔,很多人不知道狗仔這麼討厭。
慢慢地回歸,我覺得必須要給一些正能量,所以我就沒有再寫這些有的沒有的歌。寫了《夢想啟動》《稻香》。那時候我想,這麼多歌手,我要怎麼去不一樣,所有歐美這些饒舌歌手,他們的歌詞充滿了暴力,他們的音樂很重,反差很大。我喜歡做反差很大的東西。那就是中國風了。中國風,老實講特別難寫,因為它有五聲音階,你要怎麼樣跟別人不一樣,我就想:「我這種咬音嚼字不清,可不可以來中國風一下」於是先寫了《東風破》,大家還熟悉吧。然後拍了《黃金甲》之後,也感謝張藝謀導演,說「我有聽過你的這個《東風破》,不然來一個跟這個《黃金甲》有關的,你覺得怎麼樣?」那時候寫了兩首歌,一個是《黃金甲》,大家肯定沒聽過,大家聽到的都是《菊花台》。果然張導比較喜歡《菊花台》,所以用它做了片尾曲,這歌也讓很多朋友的爸爸媽媽也認識我,因此我也遇到很多4、50歲,5、60歲,還有很多老奶奶,說,我喜歡聽你的《菊花台》。我才知道原來聽我的歌的年齡層次這麼廣泛。所以我終於找到自己的特色,每張專輯要有中國風。
所以對一個歌手來講,你看累不累,其實非常累,因為你要想很多,然後你寫10首歌曲,你要拍10首的MV。因為我在寫每首歌曲的時候,我的畫面已經在腦子裡,所以我必須把它拍出來。交給別人來拍,不信任別人,這就是我自己相信自己的地方。先拍了第一支MV,但是是拿我的師弟當做白老鼠來試驗一下,拍完MV我看一下,好像不錯,我才來拍自己的MV,於是我拍了第一支MV,第二支MV,第十支MV……到現在累計我覺得應該有七八十支MV。
可是MV呢,其實都是一個經驗,為什麼?因為我想當導演。所以我不斷地在練習,這MV當中有好的有不好的,你們覺得怎麼樣?其實你們現在還是學生時代,我現在講是不是太遠了?我覺得不會,因為你們要考慮到未來。所以我才會寫一首歌叫《聽媽媽的話》,告訴從前的自己,因為那時候很喜歡周潤發,周潤發拍了一部片子叫《賭神》,那也是為什麼我喜歡變魔術的原因,所以我寫了一首歌,從未來告訴以前的自己,你會遇到周潤發,因為他會演《黃金甲》,當上了你爸爸,所以賭神未來會是你爸爸。懂了吧?懂了哈。
那時候聽的流行歌()曲,張學友的歌,其實我聽流行歌曲就是從《吻別》開始,我就說,有一天我一定要寫歌給他,果然張學友唱了我的歌曲。而且還跟他一起同台表演,我就代表說,自己不平凡了。這些都是我在音樂的領域,我覺得自己成功了。
在電影方面呢,拍了《不能說的秘密》,我就在想,怎麼樣的愛情可以變得不一樣。然後穿梭時空的這個電影情節非常特別,所以我利用鋼琴的速度來想像成時光機,所以我覺得人要有想像力,因為很多人想我天馬行空的亂想東西,其實到時候做出來,大家會嚇一跳,這些工作人員往往會覺得:「什麼?講到劇本我覺得很奇怪,怎麼鋼琴彈得快會變成時光機」。拍出來,大家是不是嚇一跳了?
然後在這邊鼓勵大家找尋自己的那一點跟大家的不一樣去把它放大!今天的演講到此結束!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