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念志摩讀後感(一)
徐志摩的同窗郁達夫在古詩詞創作上的成就超過了小說,徐志摩則在新詩的創作上聲名卓著。他的第一部詩集《志摩的詩》,是繼郭沫若的《女神》之後的又一座豐碑。郭沫若的詩雄渾浩大、豪邁壯麗,徐志摩的詩飄逸瀟灑、明麗柔美。這是由於人生經歷和思想情感的差異,也由於郭沫若注重主題的宏闊和力的展現,徐志摩傾心於形式的整飭和音調的協調。
梁實秋認為徐志摩的詩歌創作源於對英詩的研究,認為徐志摩是用中文來創造外國詩的格律裝進外國詩的詩意。徐志摩的詩中的確有一些英國詩人華茲華斯、濟慈、拜倫、雪萊和哈代的影子,同時法國的波德萊爾、美國的惠特曼、印度的泰戈爾也是徐志摩的洋教授。這些人讓徐志摩開闊了眼界,學會了抒情,也讓徐志摩把外國詩歌形式的花朵移植到了中國。
字母文字和中國文字大相逕庭,歐美詩歌的音樂美體現在音步和韻腳上,和中國古詩的平仄和格律大不相同。在押韻方面,徐志摩把外國詩的隨韻、交韻、抱韻進行了大膽的嘗試,此外還有三隨式的韻、雙交韻、駢句韻、章韻、四句一韻、六句一韻、奇偶韻都被他搬回國內,在徐志摩之前恐怕沒有人進行過這麼多形式的試驗。所以朱自清先生讚揚他:徐先生試驗各種外國詩體,他的才氣足以駕馭這些形式,所以成績斐然。
徐志摩曾說過:「我們覺悟了詩是藝術」。作為最高藝術的詩歌也不得不吸取音樂的音調和節奏。徐志摩所理解的音節是在詩感和詩意的基礎上尋求吻合的音節,以期獲得節奏的變化和感情起伏的完美和諧。
詩歌的旋律是另一種音樂美,請看徐志摩在陪同泰戈爾訪日期間寫的《沙揚娜拉—贈日本女郎》:
最是那一低頭的溫柔
像一朵水蓮花不勝涼風的嬌羞
道一聲珍重 道一聲珍重
那一聲珍重里有甜蜜的憂愁——
紀念志摩讀後感(二)
春日溶溶時,我總喜歡用行囊裝著《詩》來到明澈的小河邊,或綠意盎然的草坪上,呼吸新鮮清晰的花粉氣味。坐著或躺著,小心翼翼拿出《詩》,就像小心拿出貴重的水晶品。翻開書頁,《詩》中全是文學巨人徐志摩的點點情懷:「夜幕冥冥,思悠悠,何處是我的多情友;風揚揚,柳飄飄,榆錢鬥牛,是長相憶的歌喉。」那細膩的文筆,真摯的感情,使我忘卻人世的虛偽,醜惡,頓時「幻化成天空中的一片雲」或是「在半空中瀟灑的雪花」,在幻想的似有若無的空間裡插上翅膀翱翔。
「我的哀思焉能電花似的飛馳,感動你天日遙遠的靈魂;我淚灑向長風遙送,問何時能戡破生死之門?」《志摩的詩》猶如志摩的一生,實在太豐富。
每當萬籟俱寂,星斗縱橫,我總喜歡抱著《志摩的詩》,在月華一瀉千里下,在繁星點綴的庭院的燈光下,翻開《詩》,便是志摩在康橋寫的《再別康橋》:「那河畔的金柳,是夕陽中的新娘——」;「月兒,休學新娘羞,把雲遮住你的光艷首」;「我焉能不為他的才學而佩服,這時傳來曉風的音訊」——《志摩的詩》便成了慈愛的安琪兒,他安祥的望著我,挈著我的手,引領我在星雲間穿梭,我可以與志摩的詩,噢!不,我可以與追求自由美麗的安琪兒乘風遠去,訪天堂之美麗。
志摩的詩意韻很深,常把我帶到另外的世界,但也催促我不能忘記世間的險惡,「——只剩下一片焦黃的花蕊,這年頭活著不易,這年頭活著不易!」志摩就是用他的筆,像魯迅的敏銳,又帶著李白的幾分酒醉,把人間疾苦譜成詩篇。
《志摩的詩》一直伴我成長,它教我「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的豁達,鼓勵我走出思想的千山萬水:「這裡是古英雄的鄉國,白雲里投出不朽的靈光——何必這無端的淒清、愴惶?」
我喜歡《志摩的詩》,等同喜歡志摩的情懷!我在茫茫人海中還要撐一支櫓,駛向有燈塔的地方:我與《志摩的詩》的故事,還有很多很多——
紀念志摩讀後感(三)
徐志摩的詩既沒有郭沫若的奔放,亦沒有聞一多的深沉,有的是飄逸、空靈,如潺潺溪水,如清風明月。他的大部分詩作沒有憤怒,沒有吶喊,沒有慷慨高歌,甚至也沒有希望和恐懼,有的只是迷惘的微笑、沉沉的靜視和對自然的依戀。他追求的就是一種寧靜、和諧、無衝突的美的境界,表達的就是經過理性篩選、過濾了的情感。他總是將那種濃得化不開的情感給以稀釋,以防其"殺"了詩的美感。如《再別康橋》,詩人將那種濃郁的離愁點化得淡雅、縹緲,將離別時那種沉重的心緒藏於心底,使全詩顯得飄逸而空靈。"再別"本包容著十分豐富複雜的思想感情,但這種複雜的情感化為詩時,則從頭至尾表現出對自我的壓抑,對情感的克制。如"輕輕的"一連用了三個,含蓄委婉地將詩人心頭的沉重、依戀曲折地表達出來。在整個詩中,沒有因難以割捨的別情而潸然淚下,更沒因理想的破滅而號啕痛哭,瀰漫全詩的只是淡淡的憂傷,悠悠的惜別,內含不盡之意。這正是情感經過理性的洗禮後所能達到的一種詩歌境界,所以有著永久的生命力。
徐志摩的詩歌比較含蓄,但不流於晦澀。從總體上看,儘管徐志摩在詩歌中反覆吟唱其單純的信仰:愛、自由與美,但他並非對此進行赤裸裸的、粗暴的吶喊,而是將之寄託於對雪花、康河、嬰兒等美好形象的禮讚中。《黃鸝》中第二節:"等候它唱,我們靜著望,/怕驚了它。但它一展()翅,衝破濃密,化一朵彩雲;它飛了,不見了,沒了,像是春光,火焰,像是熱情。"實寫黃鸝,虛寫詩人的感覺:感嘆春光、火焰,熱情,一閃即逝。把展翅飛走的黃鸝與春光、火焰、熱情聯繫起來,顯得含蓄而又深沉。《山中》寫"我"在庭中月下思念山中的戀人,但詩人卻不直接去抒寫對戀人的思念,而從對山中光景的關心寫起;不直寫"我"想去見戀人,而是化一陣清風,將針葉青松吹落在情人的窗前,輕輕地不擾亂她的睡眠。這種構思含蓄地將對戀人無微不至的體貼、甜蜜的思戀全都表現出來了。
《再別康橋》中,詩人不直言自己對康橋的無限深情和依戀,而只是恣意渲染康河的美景,只說自己甘心"在康河的柔波里","做一條水草。"真可謂:"不著一字,盡得風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