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對別人充滿期待,也同時把自己低進塵埃,別人說不好玩我要離開。
你衝上去抱他的大腿,哭喊著我們的愛情不能賣。
別人搖搖頭,揮揮手,然後大步離開。
從前的愛情都濃,你餵我湯飯我給你情誼,執手站上泰山,許諾一生的山無棱天地合你們要怎樣怎樣。
可沒過多久太陽照常升起的普通清晨,你變成了一個人,曾經你深愛的人與你走散在銹跡斑斑的日常生活。
你淚流滿面,撥通電話,逮人就說:喂喂,你得安慰我同情我啊,你看你看,我的天都塌了……
豈止是天塌,二十幾歲的小朋友們,失次戀,堪比天崩地裂,沒幾個人能豪邁的闖過去,笑看江湖的你分我合。
你真的痛苦到沒有勇氣再往前走了麼?
真的。
起碼那一刻是真的。
你看過好多電視,聽說過好多故事,認準一個道理,要理髮換包買新衣服……
那程式一本正經的就像要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可滿眼亮眼的指甲油色彩填不滿你空洞的眼神,你的疼痛化成蒼白一點點滲出來。
你小心窩囊的像個做錯事的孩子,情感的衝擊比電流還具殺傷力,瞬間你就思念成疾、暴瘦二十斤,憔悴的不成樣子。
你和閨蜜喝咖啡低頭垂目,變得極其不自信,你同老闆講加薪,猶豫再三還是算了,你覺得水平不夠。
失戀是一種成魔的心緒,你覺得好運不再了。
就這樣吧,你一把年紀仿佛一事無成還在公司的底層徘徊,月底的公司不夠給自己交房貸車貸養化妝品,年終的幸運抽獎也沒你的事。
就連去年你手裡最大的本錢:那個臭男人,也已經從你的口袋滾出,落入別人囊中。
你在自己的日記本,一遍一遍的寫到:日子糟成這樣,我還能撐多久?
我不喜歡撐這個詞兒,它意味著無奈和消極。
這世上有很多大道理,比如天下何處無芳草、比如下一個要你強、比如分開以後我成為了更好的自己。
但我說服不了你,說了你也不信,你會說我沒法對你感同身受。
你可以無視很多人對你的遊說勸說和陪伴。
但有一些事,總會出其不意的闖入你的視線和大腦,點醒你。
比如:
你流著淚,吃著麵條,抬頭不小心撞見父母觸目驚心的白髮和皺紋,大滴的淚落入碗裡,就著吃了二十幾年的荷包面,格外的酸澀難咽。
你媽問你怎麼了。你說:「媽,你的頭髮該染染了」。
你媽不好意思的摸摸頭髮,尷尬的起身,邊去廚房邊說:「頭兩個月前剛染過了啊,哎呀,人老了,真是。」
你仍然低著頭,卻能感到母親挪開時帶起的那一陣風,那蒼涼的氣味與感覺,橫掃一整個夏天的燥熱。
世界驟然安靜了,你不痛苦了。
是啊,你不堅強,誰來替你做這些?
父母已然年邁,不再是那個領著你的小手去趕集滿足你各種好奇心和玩具欲的大人了。
他們是老人了,你是大人了。
他們開始了這樣的期盼,搬個馬扎坐在街邊或拿個電話守在窗邊,都一樣的翹首凝盼,等待他們從小呵護著長大的孩子帶著一臉笑容推門而入。
他們的身體被時光裝進了報警器,隨時都有可能鳴笛找人,需要你掙一摞摞的錢換成保健品,需要你請成載上月的假來陪伴。
他們的寶貴晚年,需要去外面看看,了解下你手機裡常有的詩和遠方,而你請自覺將自己轉換成百度模式,帶他們去認識這個日新月異的世界,就像他們小時候教你穿衣吃飯那樣耐心。
他們著急你長大啊,成熟啊,抗挫折啊。
他們等不及你在情感的漩渦里一次次迷失過去又清醒過來,沉醉過去又震驚起來。
你未來的男友前赴後繼,不會缺席。但你身後的父母一雙一對,日漸弱小。
愛情那點周折算什麼,比起父母老去的速度,實在是太微不足道了。
你決定還是要撐一撐,用你堅強的信念為老去的父母撐起一片有力的天空,擋走前路陰霾。
以毒攻毒還真是個蠻好的法子。
我懂,失戀真的是一件好糟糕的事情,希望你不要有。
但一旦有了,請你稍微側側身,從愛情失利中分分神,讓自己去看到那些平時忽略掉了,會讓你更疼的事情。
你媽的白髮和你爸的痛風,寫滿你成長的詩歌,請別為一曲《愛情買賣》將人生拐跑了調子。
有人問你,日子糟麼。你要答:曾經糟過,正一點點變好。
還有人問你,天塌了麼。你笑了:別笑話我啦。
愛情的潰瘍是不是腐爛一次,你傷在嘴裡,疼在心上,久而久之竟也能全身而退了。
再遇人不淑,你轉身告訴你那年邁的父母,不急不急,你們的寶貝女兒又豈能將就。
再說,你並不孤單,誰不是一邊流淚,一邊看清戀愛的真相。
誰不是買過多隻口紅,艷過多次際遇,才明白我們自己不堅強,沒人替我們保護身後摯愛的親人。
所謂成長,就是一邊痛苦的踩上荊棘,一邊拔掉腳底的刺,把一根根的往事與經歷編織成跑鞋,再披甲上路。
別問我為什麼對你感同身受,當你告訴我說天塌了的時候,我就呵呵了。
好巧,我的也塌過,她的也塌過,我們的都塌過。
反正,我的當年,回頭看一眼父母,自動痊癒了。
妙招借你一用,不用謝。(來源:微信公眾號/錢飯飯,ID/qianfanfan10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