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播種什麼也不如播種希望

小時候,父親帶我到野外踏青,見山坡上、溝地里、石縫間到處都生長著蒲公英,便不解地問父親,蒲公英的生命力為何這麼強呢?

父親說。不是蒲公英的生命力強,而是蒲公英播種的希望多。

蒲公英怎麼播種希望呢?我不理解父親話語中的含義。

父親說,在植物中,蒲公英的生命力不算是強的,那為什麼隨處都生長著蒲公英呢?這時,一陣風吹來,蒲公英隨風搖動,那輕盈的花瓣隨風飄散。父親指著那隨風飄散的花瓣對我說,看到了嗎,這些飄散的花瓣,就是蒲公英的種子,任花瓣四處飄散,就是蒲公英在播種種子,在播種希望。

這哪是在播種種子、播種希望?這分明是任風擺布,分明是無可奈何花落去,分明是在聽天由命。那些隨風飄散的花瓣,被風吹到哪裡,就落在哪裡,根本由不得自己選擇,這不是在糟蹋種子、糟蹋希望嗎?我想。

而父親告訴我,這種讓生命的花瓣和希望隨風飄散,看似聽天由命,但實是一種更高的生存智慧,因為對於蒲公英來說,它不知道哪一個地方、哪一塊土地適合種子的生存,它唯一能做的,就是不斷地集聚種子,集聚希望,讓種子隨風飄散,讓希望播種在每一寸土地。當然,這些隨風散落的種子,不是每一粒都會發芽,也不是每一份希望都會開花,那些飄落在惡劣環境下的種子,會幹死、枯死、爛死,但會有更多的種子在它們適合的土壤里生根、開花、結果。在蒲公英看來,播種一粒種子,就是播種一份希望,播種的希望越多,收穫得也就越多。

又一陣風吹來,看著那隨風飄散的蒲公英,我似乎聽懂了蒲公英那生命的心語:播種什麼也不如播種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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