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鳥續寫(一)
自從可汗捉鳥失敗後,不少人都暗暗讚嘆神鳥的聰明。但這件事也傳到了一個窮困潦倒的人耳中。這個人整天遊手好閒,什麼正事也不乾。後來,他淨想些不勞而獲就能謀取錢財飛方法,可「屢戰屢敗」。不久,脾氣暴躁的他愛上了喝酒,變成了名副其實的酒鬼。每當喝醉時,就抄起鐵棒往妻子和母親身上砸。花錢如流水的他很快就沒錢了。一聽到有神鳥這事,馬上就起了貪婪之心。他拿出家中所有幹活的工具,用僅有的一點私錢租了一輛廉價的牛車。他的妻子跪在地上苦苦哀求道:「求你了,別再幹啥歪門邪道的事兒了,在家好好把田地活兒乾好,來年也能掙不少錢呢。」他那白髮蒼蒼的母親,也苦苦哀求道:「兒啊,別再出去了,在家好好過日子吧。」窮人連看都沒有他們一眼,往地上吐口唾沫,摘一根狗尾巴草,往嘴裡一銜,趕著牛車,頭也不回地走了。
窮人走了三天兩夜才到達萬年古松下。他雙手一搓,挽起袖子,從牛車上拿出一把耙子,狠狠地砸在萬年古松的樹幹上唱道:「神鳥啊,快出來,如若不然,你就是個鳥蛋!」神鳥姍姍來遲,唱道:「先生好,不知有何貴幹?別生氣,當心你的肝!」窮人生氣極了,拿出鋤頭,二話不說,就往樹上砸。神鳥飛到窮人的肩膀說道:「老規矩,我給你講個故事,聽完後,不許掉淚,必須悶頭不語。」
神鳥開始講了:一個男人就要結婚了,一場突如其來的車禍,奪去他的雙腿,生活不能自理。他的脾氣也變得暴躁。他覺得自己是個累贅,不想拖累他的女人。女人拗不過他,忍痛離開。半年後,男人偶然在花園裡發現了失聲痛哭的女人,便去問明原因,她說道:「我的喉嚨里長了一個瘤子,如果切除的話,會破壞聲帶,今後就再也說不出話了。」男人說:「那我們結婚吧。」婚後他們非常幸福,他們用手語交流,直道四十年後的一天,男人發現了一張泛黃的誤診證明,女人嗓子裡的瘤子是誤診的。當男人問他的妻子時,她低下頭,面部發紅。原來,四十年無語的她已失去了說話的能力。但她會說三個字,那就是:「我願意......」
這個故事,窮人緊咬嘴唇,忍著不哭出來,神鳥看到窮人並無反應時,又講了一個故事:從前,一個屠夫從市場買了一頭牛,牛似乎也知道了自己的命運。眼眶裡充滿了晶瑩的淚珠。當屠夫的刀接近牛的脖子時,牛的兩條前腿噗通一聲跪下。淚如雨下。屠夫來不及多想,手起刀落,牛脖子裡的血汩汩流出。當他剖開牛的肚子時,手中刀咣噹一聲落地了。牛的肚子正靜靜躺著一隻已經成形的牛犢。這時,他才知道牛為什麼要下跪,它是為了自己的孩子啊。屠夫嘆了口氣說:「母愛的跪拜,真讓人心痛......」
聽完這個故事,窮人嚎啕大哭,他想想自己對妻子與母親的不忠讓她們吃苦。他說道:「神鳥,你走吧,我已經找到了比財富更有價值的東西,那就是幸福!」
神鳥續寫(二)
自從依爾特戈爾可汗三次捉神鳥都沒有成功,許多人都放棄了捉神鳥的計畫,這件事傳到了一個地主的耳里,他就決定和神鳥一比高低。
第二天,他來到神鳥居住的枝葉繁茂的萬年古松下,不費吹灰之力就捉到了神鳥。神鳥說:「尊貴的客人,您捉到我幾乎沒費什麼事,因此您得回答我一個問題,如果答錯了,我就會一眨眼逃掉的。」地主胸有成竹地說:「沒問題!」:「那好,鐵放在外面會生鏽,那金子放在外面呢?」地主自作聰明地說:「那當然不會生鏽了!太簡單了!」「喔,您答錯了,金子放在外面會被偷走。」說完,神鳥拍拍翅膀飛走了
可是地主不甘心,他又來到古松下,再一次捉到了神鳥,神鳥說:「我再給你出一道題,什麼東西五隻腳,八條手,兩個頭?」地主想了半天,也沒想出來。神鳥說;"是怪物。」說完便頭也不轉地走了。
地主已經有點退縮了,當他想回家時,想起答應家人的話,便一咬牙,一跺腳,又跑回古松下,再一次捉到了神鳥,他對神鳥說:「這次我出題,你來答。一次,我的僕人給我端來一杯水,這時,一隻蒼蠅掉到了杯里,你說誰倒霉?」神鳥略一思索,很快有了答案:「你們三個都倒霉,你的倒霉是因為喝不下水,僕人的倒霉是因為這挨了打,而蒼蠅的倒霉是因為它美好的一生被一杯水給毀了。我說的對吧?」地主想了想說:「你說的很對。」話沒說完,神鳥就飛走了。
地主嘆了口氣說:「確實捉不到它。」便回到了家,發誓永遠都不再捉神鳥了。
神鳥續寫(三)
依爾特戈爾可汗回到家後,覺得很不甘心。於是,第二天,可汗又去山林里找神鳥。可汗來到萬年古松下,像上次那樣,不費吹灰之力就把神鳥捉住了。
在回家的時候,神鳥對可汗說:「要不我再給您講個故事吧?」「別,」可汗說,「這次,我給你講個故事。聽了故事,你既不能唉聲嘆氣,也不許悶頭不語。不然你就得跟我回去。」神鳥猶豫了一會兒,說:「好吧,您開始講吧。」
可汗說:「對狗來說,最好吃的莫過於肉了,()狗為了能吃到肉,就是挨一頓打也願意。」
「這條狗事一個窮人家裡養的狗,每天吃的是剩飯殘渣,只有到了逢年過節,它才能啃上一塊骨頭。」
「一次,狗路過一個小鎮,有一輛馬車從它身旁疾馳而過。狗用它十分靈敏的鼻子嗅了嗅,好香的味道啊!」
「狗知道那車上拉的是肉,便悄悄地跟在後面。拉車的馬越跑越快,狗窮追不捨。」
「當馬車跑在一個很陡而且路面高低不平的下坡時,車顛簸得很厲害,車上的一件東西掉了下來。狗跑過去一看,原來是一塊很大的肉,狗饞得直流口水。」
「狗把肉叼了起來,又沒有了注意。在這裡吃嗎?不行,一旦有同伴看見,就會來爭奪。狗叼著肉朝遠處一看,河對岸有一片小樹林,那裡是個最理想的吃掉這塊肉的地方了。」
「狗叼著肉朝那條河走去,走到河水中時,狗不經意地朝河裡一看,水裡竟然還有一條狗。狗不知道其實那是自己的影子。狗看見河裡的狗口中叼著的肉比自己這塊大恨多。狗要那塊大的肉,便立即張開嘴,去奪那塊大肉。」
「狗一張口,肉掉在河裡,被河水沖走了。狗又望望河裡的那條狗,它的嘴也沒有肉了。」
「兩塊肉都沒有了,這個結果令狗沮喪不已。」
「唉!」神鳥嘆了口氣說,「這狗也挺可憐的,不過要是它沒那麼貪心,就能吃上一塊肉了。」
可汗高興地說:「你嘆氣了。你要信守諾言,跟我回去。」神鳥無可奈何地說:「好吧。」
可汗和神鳥一起回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