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容若詞傳讀後感(一)
往事,已隨風而逝,不知所蹤,只留一些殘留的碎片。有些人,也早已遠去,其實,每個人都只是滄海一粟,但那人,卻從未被淡忘。納蘭容若,生於梅花開放的時節,他風流倜儻,卻無奈人生太過匆匆,就如曇花一現。
他的一生,出現了三名女子,一個是青梅竹馬的表妹,一個是指腹為婚的妻子,而另一個是伴他走到結局的江南才女沈宛。他和表妹,就像林黛玉和賈寶玉,無論怎樣深愛彼此,最終也只能是形同陌路,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而與她的妻子,原以為可以廝守終生,卻無奈,相愛之人,陰陽相隔。他與沈宛,從一開始,便註定不能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寒疾,還是讓納蘭與世長辭。
他是滿族人,卻有著江南人的細膩。他的人生本可以無憂無慮,然而,命運總是讓人捉摸不透。他沒有豐功偉績,但若沒有那一段段生離死別,也許,他的詩詞就不會為人所傳,而他也早已被漸漸淡忘。
納蘭容若詞傳讀後感(二)
我說與納蘭是故人,確實有些慚愧,只能說是與他神交已久。第一次認識他是應該是在高中課本里,他那一首「山一程,水一程,聒碎鄉心夢不成,故園無此聲。」是我背的第一首他的詞,當時我並不覺得這個男人有什麼特殊之處,只是感覺在當時滿漢分明、君權之上的桎梏下,他作為一個備受寵愛的侍衛能夠為下層兵士著想,覺得他特殊。
之後認識他是聽說了安意如的三本書,至今為止這三本書我都沒有讀過,安意如選擇兩首詞中的一句作為書名,分別是一頭和一尾。兩句詞平淡如水,但卻那麼真實。陽春白雪勢必會曲高和寡,平淡的句子才能勾起共鳴。「
《詞傳》(《納蘭容若詞傳》簡稱《詞傳》)中向我們展現了一串串在現代看來比較陌生的名字徐乾學、顧貞觀、嚴繩孫……當然,還有走入容若生命中的女人:髮妻盧氏、沈宛、還有史上未曾傳名的表妹。容若並不是紈絝子弟,他的生活簡單的就像水一樣。但他對於愛人,對於知己,卻如烈火一般,投入全部真情。在那個沒有被名利浸泡過久的社會中,人心單純,容若沒有受騙。
《詞傳》中收錄了容若大部分詞,很慚愧我沒有能力一一背下。讀罷全書,閉眼微微回想,發現能抓住的只有一句:賭書消得潑茶香。這一句仍舊平淡如水,如果說是否運用賦比興之類的手法,我想應該就是用典吧。典故出自李清照的《金石錄》,這也是我喜歡的一個女詞人。在《金石錄》中李清照曾經談及與趙明誠賭書的經過,我想在這段文字的時候,趙李二人是甜蜜的,因為愛人就在眼前。但容若引用的時候是苦澀的,那個與他賭書潑茶的女子與他陰陽兩隔。命運確實像一個頑童,他總是在人們體味幸福滋味的感覺達到頂點時匆忙結束,就像成容若,亦像李易安。
我想,容若在寫這句」賭書消得潑茶香「時,一定是充滿回憶的,力透紙背,夾雜著幸福與幻想,並且寫完之後一定擱筆體味,在自己營造的夢境中徜徉。如果靈魂可以脫離肉體,那麼此時它一定已經飛向另一個國度,另一個有她的國度。我們繼續吟詩、品茗、賭書,一起中看日出月落,一起看花開花敗,一起……當他用手想觸摸她真實的容顏之時,卻發現,這只是影像。()夢醒了,但他的靈魂卻留在了那個國度,留在那個女子身旁。
當時只道是尋常。
願得一人心,白首不分離。這是世人美好的願望,容若很幸運,他得到了一人心,這並不是在階級壓迫之下的強制行為,這也不是強制能得到的。但他又是不幸的,因為他只幸福了一個夏天。有人說只需曾經擁有,何必天長地久。但人是貪婪的,還希望片刻的幸福可以永遠定格。容若幸福了一個夏天,剩下的十餘載生命便有了新的使命——回憶這個夏天。用十餘年來懷念一年,我想這一年的點點滴滴,都會呈現在容若的腦海中。這是一個多麼殘酷的過程!科學家說忘記一個人需要七年,因為七年人的細胞會重新換一遍。但容若至死也沒有忘記髮妻,因為他愛她已經滲透骨髓中,融入進血液里。
之後,他選擇了信佛,念佛,用消極避世的心態去混剩下的時光。在那之後的年華中,他官運亨通,並且被康熙皇帝所寵愛。但那個時候的他只是一具行屍走肉,不會再有靈性,當然,也不會再有生命。
我與容若的神交,只是建立在仰慕的態度之上。這個人,有才,有情。我所欣賞的,是他的情。這不能叫忠貞,叫繾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