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夜裡的風是溫暖的。
獨自出去散步,走了很久,一直走到郊外的田野。
月光象一些遺失掉的語言。灑在心的深處。
深夜上網,看見朋友的留言,約了聊天的時間。讀了一些別人的心情。把自己的文字象紙片一樣丟出去。象丟在風裡。
那個遙遠北方的女孩,對我說,有些人的傷痛是隱在心裡看不見的。
我說是啊,就讓它安靜地潰爛,結疤。如果你不停地去碰它,它會一直痛。
很多時候,疼痛是無處傾訴的。所以,我們只能拒絕傾訴。
告別的時候,我們說開心啊,大家都開心一點。
然後又遇見一個朋友。一直聊,聊到凌晨。他說,你想想,全中國現在有幾個人,會這樣地陪著你聊天。
可是網上現在擠滿不睡覺的人。都被往事和寂寞淹沒著。
裸露著面具之下的靈魂。
他說,我要看著你下去。你得下去睡覺。
就下去了。聽音樂,喝水,深呼吸,電話。
我說,帶我去看卡通片吧。花木蘭。然後有一些冰激凌。
女孩有時都是孩子。我願意暫時放開靈魂。只留下一雙單純快樂的眼睛。
我說,春風好暖。我想站在高山頂上。讓陽光直射我的頹唐。
我說,現在很好。
這樣的心情,是說給一個()遙遠的人在聽。
然後睡覺。
在黑暗中,感覺到一雙手輕撫過散開的長髮。疼痛而溫暖。
我閉上眼睛。沒有眼淚。
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