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依依的在我們頭上,
小樺兒卻早懶懶散散地傍著岸了。
小青喲,和靖喲,
且不要縈住遊客們底憑弔;
上那放鶴亭邊,
看葛嶺底晨妝去罷。
蒼蒼可滴的姿容,
少一個初陽些微暈的她。
讓我們都去默著,
幽甜到不可以說了呢。
曉色更沉沉了;
看雲生遠山,
聽雨來遠天,
颯颯的三兩點雨,
先打上了荷葉,
一切都從靜默中叫醒來。
皺面的湖紋,
半蹙著眉尖樣的,
偶然間添了——
花喇喇銀珠兒那番迸跳。
是繁弦?是急鼓?
比碎玉聲多幾分清悄?
涼隨雨生了,
悶因著雷破了,
翠疊的屏風煙霧似的朦朧了。
有濕風到我們底衣襟上,
點點滴滴的哨呀!
來時的樺子橫在渡頭。
好個風風雨雨。
清冷冷的湖面。
看他一領蓑衣,
把沒篷子的打魚船,
閒閒的劃到耩花外去。
雷聲殷殷的送著,
雨絲斷了,
近山綠()了;
只留戀的莽蒼雲氣,
正盤旋的西泠以外,
極目的幾點螺黛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