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淨沙秋思改寫散文(一)
那一根根枯萎的藤蔓掛在蒼老的樹枝上,沮喪的望著周圍的事物。驀然,天上飛過幾隻烏鴉,伴隨著悽慘的叫聲,兩三片樹葉從枯枝上悄然落下。倦鳥已歸巢,落葉已歸根。秋思頓起!
一涓潺潺細流從我跟前緩緩流過,流向那座古老而又孤獨的小橋。石橋延伸,眼前出現了幾戶人家,屋頂上炊煙裊裊升起。歸心似箭!
我獨自騎著那瘦弱的馬走在窄窄的古道上,西風吹得我臉生疼,我卻無心顧及。
「日暮鄉關何處是,煙波江上使人愁。」望著遠山,一輪紅日已西斜,天邊被染紅,我何時才能回家?
我本柔腸,今已寸斷!
天淨沙秋思改寫散文(二)
一陣陣蹄聲,一聲聲輕嘆。我走過陽春三月,草長鶯飛;三伏酷暑,蔭濃綠盛;雁去涼秋,蕭索肅殺;三九嚴寒,皚皚蒼涼……走過歲月的年輪,走過世事的浮沉,踏著那不變的鄉愁,嘆著那依舊的秋思,泯滅在歷史的深處……
夕陽西下,殘日有氣無力地掛在枝頭,逐漸壓彎了樹枝,驚得棲於枝頭的野鴉撲稜稜地啼叫著飛起。徒留枯藤一圈又一圈地纏繞出更濃重的秋意、更傷神的寂寞……
遠處,一彎小橋橫越過一條小溪,溪水潺潺地流向那到不了的遠方——幾處冒著炊煙的人家。那米飯的甜香順著小溪,順著瑟瑟的西風覆蓋過來,恍如隔世。記憶中的那片田舍也在這香味的氤氳下蒸騰出一個模糊的影子,那般恬靜,那般閒適。那回不去的地方便是家鄉!家鄉,一個多麼溫馨的詞?
瘦馬早已磨損的馬掌敲擊著悠悠古道,發出極為刺耳的嗒嗒聲,無情地踐踏著我的夢,那個因日久漂泊卻愈漸濃烈的家鄉夢,那片田舍,那畝農田……而如今,孤身漂泊,前無目標,後無歸期。天下之大,何為吾家?
西方,殘日宛若咬破了朱唇,濺下殷殷血跡一寸一寸地印漲著那方宣紙,一如現實慘澹的夕陽殘忍地洞穿我的夢鄉。我依舊無奈地挪動著腳步,「走」已成為潛意識裡一個默認符號式命令。但,除了繼續前行,我又能做些什麼呢?
天淨沙秋思改寫散文(三)
古道上,已滿是傷痕;深深地刻下了時間的年輪。
早已年邁的老樹上,用歲月寫滿了滄桑。根部仍很粗壯,因為它們是樹。為了不讓世間塵土將它們也捲入是是非非,必須別無選擇地,不停地將自己的根深入地下。原應生機勃勃的樹,如今卻被蕭瑟的秋風脫去了外套,只有幾片枯黃的,蜷縮著的乾癟的葉,還在風中掙扎著。一會兒,它們也帶著悲哀與惆悵,不情願地,隨風去了。
還有幾根已無綠意的藤蔓,繞著樹的乾,一圈一圈地往上。藤上的刺,是那麼的銳利,逼人,刺破了樹的肌膚。它在奸笑,毫不留情地扎向遊子本就脆弱的心。
潺潺的溪水,在此處擰成一股細流,沒有往日叮叮咚咚的歡快的聲音,有的,只是從遠處帶到這裡的一絲悲涼。它只像是河的,一滴眼淚。溪上架著一座小橋,上面的景致與棧道上沒有什麼區別,凹凸不平,彎彎曲曲。它的上空散發著腐朽的味道,是歲月的味道。
溪水旁,佇立著幾所小茅屋,在秋風中搖搖晃晃,任無情的風兒擺弄。怎麼看,都像我自己現在的樣子。
遠處傳來烏鴉的叫聲,如此悽厲。久久迴蕩在耳邊,讓我心裡又添幾分愁緒。莫非這烏鴉是傳神之物?如何飛進我的心底?罷了,罷了。
此時已近黃昏,一道響徹雲霄的紅光,如一把利劍刺痛了我。天邊,只有這一道亮光照亮整個世界。()天,慢慢暗下來了。而我,卻由一匹跟隨我一起挨餓的瘦馬馱著,行於這樣一條不見人煙的小路上,不知今夜露宿何處,明日將去向何方。
對於一個離鄉漂泊的人,這樣的一切,無不帶給我思鄉的悲涼。帶著鄉愁,夜魔撕碎了我的夢。
天空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我是多麼希望這番雨,帶走往日憂傷。
又有誰,比這番雨,更了解我這斷腸人心中無限的惆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