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事物都有周期性,比如,太陽的東升西落,比如月亮的陰晴圓缺,再比如,人生的高潮和低谷。
當我們在心想事成的追逐中沉浮,最好的應對,是放下。
就像走一段夜路,我們不知道終點還有多遠,也不知道到底要走多久。唯一的方向,是遠方那忽明忽暗的一點點火光。抬頭望著前方,我們會加快步伐急著趕路,卻無暇顧及周圍可能埋伏的毒蛇猛獸,更看不清前路會有怎樣的陷阱或是曲折。
而放下,就是懂得低頭看路,在漆黑的夜裡,暗自生出一份自覺和寧靜。
也許,一轉角,就能遇見那份出人意料的驚喜。
最近看書,對於 「中庸」 這個詞有了新的認識。所謂中庸,是在矛盾之中找到一個恰如其分的點,尋找一種動態的平衡。
而在心想事成的憧憬中做到放下,恰恰是讓自己處於中庸的狀態。不過分執著於心中的欲望,從而不會有過多的焦慮,也不完全放棄內心的追求,而不至於漫無目標隨波逐流。
算一算從我離開上一家公司至今,已經有近三年了。
還記得那個時候,工作安逸,同事和睦。但我不滿的卻恰恰是這份安逸給我帶來的恐慌。我迫切想要投入到一個新的環境,找到一份能夠讓我能力升級的工作。
找領導換項目,無果;投簡歷找工作,心累。
鬱悶糾結了一個月後,我意識到,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心平氣和地接受現狀,放下對未來過多的期待,默默打磨工作技能。漸漸地,那份安逸的恐慌在消失,隨之而來的是職場能力的沉澱。
幾個月之後,獵頭找到了我,而我,也準備好了。
放下,是一種以退為進的中庸之道,讓我們的內心生長出一種特別的張力,從容地安於當下,也準備好迎接最好的安排。
也許你也聽過這個故事。
19世紀50年代,有個美國人懷揣著發財的夢想到美國的西部去淘金。很不巧,一條大河攔住了去路。怎麼辦呢?就這樣放棄打道回府呢,還是繞很遠的彎路直奔那個淘金的地方?他拿不定主意,愁容滿面,後來乾脆就在大河附近先住下來。
看到接下來幾天源源不斷從別的地方過來的人,他忽然想到了一個辦法,我本質上是要發財而不是為了到那個淘金的地方去,所以他租了一條船,在那個地方做起了擺渡的生意,結果他真的賺到了不少錢。
欲望,有時候是披著夢想外衣的牢籠。而放下執念,會為我們的心想事成打開另外一扇窗。
每個人都希望自己心想事成,所以我們常常會列出一長串的願望清單。
當你發願說,「我想要有更多的錢去旅遊」,那你的重點到底是在錢上還是旅遊上呢?
如果是去旅遊,那是不是一定得要有錢才能去呢?完成旅遊的渠道千千萬萬,而錢也許只是其中之一。
當我們把心想事成鎖定在唯一的途徑上,反而限制了我們人生的各種可能性。
其實,我們可以放下那些短淺的視角,打破思維的慣性,停下里,聽一聽內心真實的想法。
思考的維度發生變化,那心想事成,也許就發生在轉念之間。
現在很多人在寫作,每個人都擠破了頭想要在內容變現的時代分得一杯羹。
可是,很多人不是在積累知識,也不是在精進自己文字的表達能力,而是在追求公眾號得到了多少關注,推送的文章獲得了多少閱讀量。
有人找我互推文章,有人說自己冬粉已經好幾千了,我那個不服輸的人格開始想著如何能得到別人的關注,如何推廣自己的文章。
可我並不擅長做這樣的事情,得到的反而是更多的迷茫和焦慮。
黎巴嫩詩人紀伯倫感嘆說——「 我們已經走得太遠,以至於忘記了為什麼出發。」
夜深人靜的時候,聽到一個聲音冷冷地問我,「你寫作是為了什麼?」
我心頭一顫,默想,寫作對於我來說,,不就是為了提升思維能力,促成認知上的升級嗎?可我卻暫時地忘卻了,竟然把那些冷冰凍的數據當做前行的目標。
從更長遠的角度看,現在的我只是在一個個人價值崛起的起步階段。當實力還撐不起夢想,除了默默努力,別無他途。而那些所謂的功與名,都會在我們心想事成之後唾手可得。
放下了內心的迷茫,重新找回了初心,那就又回到了心想事成的節奏中。
很多事情都是意外的驚喜,而放下,是給這些美好的意外騰出一個乍現的空間。
忽然想起兒時放風箏,唯一知道的方法,就是拽著線頭使足了勁往前奔。田野上的路坑坑窪窪,所以不管怎麼跑,風箏都沒能飛起來。這樣來來回回折騰了大半天,最後只能懊惱地把風箏丟在地上,呆坐著跟自己賭氣。
再長大一些,就漸漸明白,風箏沒有在天空中自由飛翔,是因為它承載的東西太多,那些掛著的五彩斑斕的紙條,還有那緊揣在手裡纏繞打結的線,如此多的牽扯,它又怎麼能飛得起來呢?
其實,人生里的心想事成也是如此。我們有那麼多的夢想,有那麼多的目標,但是也有那麼多的焦慮,那麼多的期待,千絲萬縷的執念湧上心頭,就算幸福已在眼前,我們也會視而不見。
放風箏,是要等風來。一陣風吹過,總會把它高高地吹起,可為什麼我總是不能放飛呢?
現在終於明白了,那是因為我只顧著往前跑,把風箏拽得太緊了。而放風箏是需要借著風勢,慢慢地收,慢慢地放,這樣,它才能飛得越來越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