飢餓藝術家讀後感(一)
卡夫卡的小說《飢餓藝術家》寫一位以飢餓表演「為其生活目的」的藝術家,如何在世人的冷漠中寂然死去。乍看起來,這是一個很平實的生活故事,稍加思索,就又覺得是一篇地道的荒誕小說。既真實而又荒誕,荒誕之中有最高的真實,故謂之荒誕的現實主義。
作品中,飢餓藝術家是多麼想突破這「四十天」呀。耶穌死後第三天復活, 顯靈在門徒的面前; 又是在第「四十天」!耶穌升入天堂。在第「四十天」飢餓藝術家滿心不情願的打開籠子進入劇場接受觀眾的歡呼。但卡夫卡在小說里狡猾的說,一過四十天觀眾的情緒就疲軟了,而且據說這條常規各地適用。但問題在於,飢餓表演這種東西顯然不同於普通魔術,馬戲什麼的,時間拖的越久,難度越大,公眾也會覺得越神奇。所以卡夫卡在小說里講的理由實際上是不成立的。
《飢餓藝術家》通過藝術家的悲慘命運,對資本主義的社會制度進行了血淚的控訴。同以往的批判現實主義小說不同,它以令人怵目驚心的方式,深刻揭示資本主義異化勞動對人的壓迫,表現了作者對社會現實敏銳的感受力與獨到的洞察力。
從小說中看到,飢餓藝術家對觀眾非常真誠,有很強的自尊心和藝術榮譽感,他酷愛藝術,執著追求,永不滿足,從不以自己的生活和健康為念,而一心痴迷著藝術創造的輝煌。可就是這樣一位真正的藝術家,在資本主義社會裡卻落得一個悲慘的下場。具體表現在如下三點:1 .籠子;即牢籠,是不自由的象徵。藝術家的演出和展覽,始終是在籠子裡,表明藝術家的不自由和人的價值的喪失,他由於成為資產者賺錢的工具而淪為非人。2 .豹子;藝術家死後,幼豹取代了他在籠子裡的位置。這表明作者有意將藝術家與動物類比。豹吃得飽飽的,並受到觀眾歡迎,更加反襯出藝術家的境遇不如動物。3 .飢餓表演。飢餓是人生的大敵,把飢餓表演當做「藝術」去出賣,這是一種極其荒唐而殘酷的自虐行為。這種活動,不是藝術家的自我肯定,自我實現,而是藝術家的自我否定,自我喪失。可見這是一種地地道道的異化勞動。飢餓藝術家由於「世人騙取了他的工錢」,「找不到適應自己口胃的食物」,而不得不把自由的精神創造,變成了迫不得已的飢餓表演,這反映了具有獨創性的藝術家的莫大悲哀。藝術家對飢餓表演「藝術」愈痴迷,付出的愈多,他自己所有的就愈少,最終是自我的完全喪失。飢餓藝術家之淪為非人,以至死亡,正是異化勞動所造致的必然結果。
卡夫卡在敘述飢餓藝術家的人生慘劇時,只是平心靜氣地娓娓道來,不動一點聲色,這構成了他敘事藝術的一種特色。小說的最後,飢餓藝術家開創了飢餓表演的最高紀錄,然而,誰也「不知道他的成績已經有多大」,包括他自己,人們竟然完全忘記了他的存在。他闃無聲息地死去後,作者寫道:「『好,歸置歸置吧! 』」管事說,於是人們把飢餓藝術家連同爛草一起給埋了。」卡夫卡就是用這種敘而不議、超然冷漠的語調來敘述人生的悲劇,使可怕顯得平淡,從而給人的感覺更加可怕,讓讀者在異乎尋常的平靜中去品味生存的恐怖,進而思考社會現實中存在的問題。
飢餓藝術家讀後感(二)
飢餓藝術家的生存困境就是我們現代人的生存困境,而這困境源自於人與社會的矛盾,高雅與庸俗的矛盾,精神與物質的矛盾。
首先,我們每個人既是有著自我意識的個體,同時又是社會的人。社會的價值取向會的流行時尚,無不影響人們的生活和思維。當社會以「票子,房子,車子」作為成功象徵的時候,人們不得不在物質利益面前低下高貴的頭顱,像飢餓藝術家那樣在名利面前保持自我,堅定信念,寧可餓死也不願苟且偷生的人,不是也淪落到馬戲團與獸類為伍嗎?在現實生活中,儘管會有許許多多的人像飢餓藝術家的觀眾一樣表面上對「高潔」頂禮膜拜,而內心裡誰會真正視「名利如浮雲」呢?誰會去學寧可餓死也「不食周黍」的伯夷叔齊呢?作為追求高雅藝術有堅定信念的飢餓藝術家既「找不到適合自己口胃的食物」,也無人相信他的藝術,又不願與現實和解,這樣的人怎能在現實生活中生存呢?
其次,飢餓藝術家和黑豹分別象徵高雅與庸俗。高雅的藝術家冷冷清清,飢餓而死;庸俗的黑豹卻觀者如堵,它享受著美食,生機勃勃。這就是現實。古人說:陽春白雪,和者寡。高雅的藝術是不為大眾所接受的;高雅的藝術不屬於生活,它就是藝術本身。不然古時的俞伯牙為什麼會因為其知音鍾子期之死而終身不復撫琴呢?飢餓藝術家向大眾表演藝術並企求觀眾認可,這無異於對牛彈琴,本身就有失高雅;既然沒有知音何必要屈身馬戲團混同於庸俗呢?迂腐的藝術家即使不學俞伯牙,也可以學學當今的易中天啊,「學術的觀點,大眾的口胃,雅俗共賞,老少鹹宜」,不是一樣能功成名就名利雙收麼?不知變通的藝術家根本不知道現實是失節是小,餓死是大啊!只要活著,牛奶會有的,麵包也會有的,何愁「找不到適合自己口胃的食物」呢?
再次,飢餓藝術家追求純精神而不食不合自己胃口的食物,某種意義上有把精神與物質相對立的傾向,這只能為極少數道德高尚的人所效法而難能為大眾所接受。人在生活中需要有某種精神支撐,誠如卡夫卡所說:「倘若心中沒有對某種不可摧毀之物的信念,人便不能生存的。」但離開了物質基礎人也同樣不能生存。飢餓藝術家臨死仍然堅守其信念,但眼睛裡流露的不再是驕傲說明,他已預言未來物質會戰勝精神。令人困惑的是,物質是人賴以生存的基礎,而過度的物質占有又會使人墮落,使人迷失自我;人們雖然崇尚高貴的精神,但無法放棄寶貴的生命,因為生命對每個人只有一次。在精神和物資的天平上,我們需要精神的追求,信念的支撐,但不能否定物資;對於物資我們只能說:取之有道,用之有度。
飢餓藝術家讀後感(三)
那最後一句肯定是藝術家絕望了,不再試圖讓人相信他藝術的真實性和純粹性,然後覺得用這個謊言的方式諷刺了周圍的人。
「讓他們就這麼覺得吧,讓他們明白我藝術的真實反而是對藝術的玷污。」卡夫卡就是這麼想的。
所以他說:「因為我找不到適合我胃口的食物。假如我找到這樣的食物,請相信我,我不會招人參觀,若人顯眼,並像你,像大夥一樣,吃得飽飽的。」
卡夫卡這個故事被很多人誤解了,這些人認為好像這個故事只是藝術家的自白。
但我認為這件事可以發生在任何地點任何人物之間。卡夫卡揭露了一種更廣泛的人間關係。就像楊德昌的電影《獨立時代》,裡面的女主角自然的和藹可親。卻被別人當作偽裝,虛假,背後有陰謀。
所以呢,何必呢?()
花那麼多時間(飢餓藝術家花了一生的時間),去博得別人的讚許,賞識,藝術,或者說是自己喜歡做的事,不就是做了讓自己喜歡的嗎?
做人也是,做任何事都是這樣,自己滿足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