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只是穿越世界,如同朋友遠渉重洋。他們仍活在彼此心中,因為他們必須存在,那份愛與生活無處不在。
——威廉?佩恩
看到這句話的瞬間,心是漏了一拍,愛的邊界是什麼?是死亡嗎?從未如此深刻地想過這樣一個問題,儘管生活總是離不開這個字,卻總因它的抽象,看不見,摸不著,忽略了本質。
走向書櫥,從頂端抽出七本書,似是久違的老友。這一次,我會從書中尋找答案。
我想著是否會有一個戴著圓邊眼鏡的男孩,額上有閃電形的傷疤,從縈滿蒸汽的站台走向城堡,看西風烈烈血染長袍。有過自豪,有過孤獨,有過期盼,有過失望,有過迷茫。在那充滿愛的大家庭中逐漸成長,逐漸成熟。
我想著是否會有一個捧著書本的女孩,從痲瓜世界來到魔法的天堂,用自己的智慧與沉著化解一次又一次的危機,從對魔法的好奇無知,到立足並擁有自己的家庭,她的努力,使她成為獨一無二的傳奇。
我想著是否會有一個紅髮男孩,風趣隨和才資平平,都說英雄身邊有個無間的身影,——「他一定知道我會離開你們。」——「不,他一定知道你一直都想回來。」有過糾紛,有過猜疑,少年人怎不渴望成為星星?
我想著是否會有一個睿智善良的老人,半月形眼鏡後閃著時而凌厲時而溫和的藍光。不論再有多少善舉,這偉大的巫師也有著黑暗的過去。「為了更偉大的利益」曾一度是他的口號,即便是從塔樓上墜落,也從未原諒過自己。
可是我卻看見一到刺眼的綠光閃現,那聲殺戮咒響徹山谷。「哈利,活下去,要堅強。」棕發碧眼的年輕母親在綠光中倒下,無形的母愛是最強大的護符,是最古老的魔咒,足以摧毀一切邪惡,成就大難不死的男孩。
可是我卻聽到一聲得意的尖叫,一套咒語正中胸膛。臉上笑容未散,卻似一道流星,向後跌入了拱門上帷幔的那邊。——「不,他沒有死!」——「他回不來了,哈利。」男孩掙脫束縛,沖向通著升降梯的走廊,「她殺死了小天狼星!」
可是我卻感到了絲絲歉意,曾經有過多少誤解,總覺得他頂著油油的頭髮又討人厭。兒時的記憶重現,「混血王子」究竟屬於哪一邊?真相大白的那一刻,才幡然醒悟,原來他是一個雙面間諜,那一句Always成為多少人談論的經典。
從塔樓上墜落的老人安詳地閉著眼,「螢光閃爍」驅散了頭頂的烏雲,他的過去已被世人原諒。聽,那是鳳凰輓歌。
痲瓜永遠看不見的石像雕刻著看似平凡的一家三口,仿佛回到了十六年之前。「那一晚,在戈德里克山谷,不只你失去了母親,我也失去了妹妹。」
我曾一直以為,死亡是愛的邊界,因為就算是再博大的愛,都會受到約束,受到界限。腦海中卻不由地閃現出鄧布利多的一句話,「不要憐憫死者,哈利,憐憫活人,最重要的是,憐憫那些生活中沒有愛的人。」換句話說,死者不需要憐憫,因為他們也有愛,因為活人對死者的追憶,悼念,這種感情,遠不是死亡可以阻撓,可以匹敵的。
我想,曾經的哈利?波特,是否也像我一樣,被同一個問題所困擾?知道他見到復活石的那一刻,才算是真正明白,死亡和愛的真正意義吧。因為不論是他,還是我,都有如醍醐灌頂。
原來逝去的人從來都沒有離我們遠去,他們因愛而活在我們心中,陪伴在我們身邊,從未走遠,一直都是。
原來死亡從來都不是愛的邊界,因為,愛無邊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