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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講啦黃豆豆演講稿:為自己爭取機遇

今天非常高興,來到這裡也很緊張,我想還是從跟舞蹈的緣分開始講。

我記得我從有記憶開始,我的父母親就跟我講「你一定要替我們走完我們沒有走完的舞蹈路。」所以從十歲開始就一直被父母帶過去參加各種各樣的舞蹈學校、專業院校、藝校的考試。在兩年的時間裡面經受了兩次挫折,一次是報考北京舞蹈學院的附中。所有的孩子們排好隊進來站好,老師說「你,你,你,你,請上前一步」,其中有我。然後老師說,「好,這幾位小朋友回家好好讀書吧。」第二次是我父親陪著我一起去,老師說「是這樣,這個孩子他的先天比例不好,因為他的腿太短了,這樣的孩子呢將來長個也不會特別高。」我自己內心也很受打擊,所以有段時間都逃避,好像說人家提到舞蹈兩個字,我就會走開。那天我記得我父親是懷著很失落,略帶沉重的心情。我父親是一個工人,他很喜歡舞蹈,回來的時候,打了兩個鐵環,他把這個鐵環裝在我們家老式房子的橫樑上,然後他每天做晚飯的時候我就做好作業,他就把我的小腳伸在這個環裡面,然後把這下面的椅子抽掉,我就是倒吊在那。在三個月的時間裡面,我的腿真的長長了三公分。所以原來上下身的比例只有六,但是那個時候已經達到九,但是專業學校的標準是十。一家人每天就在想,有什麼辦法可以彌補這個一公分,而且我們在家裡排練了很多次,而且這個方法奏效了。當考官量我的上身比例的時候,我要習慣性地塌點腰,然後在量我的下半身的時候,你再撅一點點屁股,終於用這種辦法爭取到了最後的一公分。所以我十二歲離開家裡,到了上海舞蹈學。

1993年的時候,要開始準備全國的一個桃李杯的比賽。我確實個矮,我確實不是很起眼,但是我想去參加比賽,我那時候覺得我一定要在比賽中獲獎,要用這個來證明即便是小個子,我也可以在舞台上為自己爭取到一個屬於自己的角色。有一天我從學校的走廊上走過去,突然看到一個編導在給我們同批的一個空軍政治部文工團的學員在排一個舞蹈,一張八仙桌,上面一個演員拿著一面鼓在跳舞,我看到那個排練的瞬間,我當時就在想,我一定要去學那個舞蹈。用了很多辦法終於得到一個信息說,他不能來教你,你就跟在後面學。所以我很激動很激動。一進去,一張桌子一面鼓,桌子上站的那個人是A角,然後B角站在教室這個角落,C角站在這裡,D,E,F,G ,然後我就站在最後面的角落裡。我多想站在那個桌子上拿著鼓,但是不可能有機會,我就在那個教室門口等著。那些同學都走了,他們關了燈了,我自己跑到這個教室裡面都不敢開燈,抱起教室角落裡那個鼓,自己爬到桌上,對著鏡子自己來幾下,就偷偷摸摸地,還不敢讓人家看到。所以一直等到有一天,鄧老師說「豆豆你來跳一跳吧。」我激動的說「是真的嗎,好好好。」然後音樂一開我就開始跳,跳完以後鄧老師看著我,不說話。等到第二天,我懷著非常忐忑的心情走到教室,後來老師說「豆豆你過來,我昨天看了你的舞蹈,我覺得有很多地方不正確,但是你把我原來編排的一個帶有中國民間舞風格的舞蹈,跳成了中國古典舞,但是我覺得其實這樣跳也挺好,那麼你願不願意跟我一起,我們一起把《醉鼓》這個節目跳成一個正正規規的中國古典舞。」我當時聽了以後,很激動,只會說「好好好」,所以那年的桃李杯,我代表上海舞蹈學校去參加,最後很幸運是拿了人生中的第一個金獎。更幸運的還在後面,那次桃李杯舞蹈的決賽,當年春晚的導演坐在下面看,他覺得這個獨舞很好,突然跟一個孩子,一個只有十七歲的孩子講,要去準備參加中央電視台的春節聯歡晚會,我整個人就蒙了。所以我想講的是,其實為什麼說爭取機遇這麼重要,我們爭取到一個機遇的時候,其實是為自己將來爭取了更多的一個機遇。所以1994年在桃李杯上拿了一個金獎,1995年又去參加廣州的一個全國舞蹈比賽,也拿了一個金獎。因為兩個金獎,按照規定就可以免考進北京舞蹈學院的大學部,所以我非常非常地高興。

終於在1995年,我十八歲的那年,我成為了北京舞蹈學院大學部的一名學生,我當時就想把我的行李扔在地上,跑過去抱緊舞蹈學院門口的那個校牌,我內心就想說「北京舞蹈學院,我終於來了。」當然入學那天是興奮的,但是開始學習是很艱苦的。我有一個很好的朋友,我們1994年比賽的時候,我是少年組的第一名,他是第三名,平時是很好的朋友,但是我們兩個進了教室,就是火藥味特別濃。然後他有一個習慣,他是睡覺會說夢話的。有一個東北的一個同學,他也特別逗,他就走到他邊上說「那你說說今年桃李杯比賽你拿什麼成績?」同學就說了,「我?我拿金獎。」「 你拿金獎」那黃豆豆拿什麼名次,他一想黃豆豆,「第三名」。然後他醒了我就說,我說你這人太不地道了,你看你都拿金獎了,你連二等獎都不給我,你非要給我三等獎。所以看得出來,我們這個班的這個競爭是很激烈。當然那個時候也有很多朋友勸我,非常中肯地勸我,就是說因為從桃李杯以往的一個成績來看,可能是不參加會更好,因為如果你少年組拿了金獎,成年組沒有拿到金獎的話,對你會產生一個副作用。但是就是我性格里的那種叛逆,我就想,我為什麼不能再自己接受一次挑戰。

有一天,我們學校的沙龍裡面正在演出,演了一個四人舞,叫《秦皇點兵》,四個人演的一個兵馬俑。我當時一看就被那種中國兵馬俑的氣勢牢牢抓住,我覺得這個太男人了,這個太中國了。所以我說這個舞蹈誰編的,他們說陳維亞老師,所以我就經常去他們家敲門。「陳老師在嗎?」「哎呀,陳老師今天排練」「我說好,謝謝,謝謝,我下次再來」然後再過兩天去敲門,「今天陳老師在嗎?哎呀,他今天去義大利了」,再去,就這樣,你就一次一次去。終於有一天碰到了,「陳老師,我看了你編的那個《秦皇點兵》,我特別喜歡,你能不能根據我的情況,排一個獨舞版本的兵馬俑」。陳老師說,「喔,豆豆你的基本功確實很好,但是你這個身高,你這個形象真的很難去演兵馬俑。」然後回家我就很失望,我怎麼想我都覺得不能放棄這個機會。然後我再去找資料,看那四個人的錄像,自己跟著學,再過一個禮拜再去敲門,「陳老師,我看了錄像了,你看看我擺這兩個造型,你看看,我其實可以的。」「喔,造型還可以,但是這個韻味好像不夠,再去看錄像,再學」。「陳老師,我這裡韻味我自己又練了,你看看好不好。」「好像好一點,還是不夠」。反正你就是一次一次地去找,一次一次地去找,終於有一天,最後陳老師終於答應說,我們試排一下。

1997年再去參加桃李杯比賽,當大家一開始說黃豆豆要演兵馬俑的時候,所有人都不相信,這麼小的個子怎麼去演高大的兵馬俑,但是演出完之後再次拿了金獎。今天我們來了很多人都是大學生,其實我練到後面,非常現實地發現,在舞蹈的這個舞台上,每個舞者要面對的就是自己的舞台生命是有限的。同學們退役了,改行了,結婚了,人一天天少,到最後終於有一天,我發現今天的教室里就剩下鋼琴和鏡子裡的我了.我就突然覺得我是不是應該要有所思考,有所追求。我那個時候有一種渴望,我想讓自己是不是能夠重新回到學生的一種狀態,去重新學習,重新從零開始。我那個時候最大的夢想是做舞蹈編導,我渴望能夠站在世界文化的角度去看待中國的舞蹈,我想去學全世界最新的編舞的理念和手法。

所以在2005年的1月份,我跟我的妻子舉行了婚禮後,我們沒有度蜜月,我們兩個人帶著行李到了紐約,她每天早上會比我早起二十分鐘為我準備好早飯,然後每天中午下課以後她趕回公寓,提前晚上做好的紅燒排骨,紅燒牛尾跟這箇中國的米飯,還有一些素菜配在一起。在寒冷的氣候裡面,兩個小夫妻吃著自己做的暖暖的飯,現在回憶起來特別特別溫暖。然後我很慚愧,我在2005年之前從來沒有現場看過一場正規的歌劇,大都會歌劇院每年都是密密痲痲演出的報表,還好我們是有學生證,因為歌劇的票很貴,學生票就站在大都會歌劇院一樓最後面,他們是有兩排的站位。我突然有一天我感慨,我說,「老婆,等我以後有錢了,我一定要買歌劇的票,而且要買那個前面最中間的票,我們兩個舒舒服服地坐在那看歌劇。」然後我老婆說,「其實我希望有一天你能夠站在大都會歌劇院的舞台上,跳中國的舞蹈。」然後我說這個距離太遠了,這個真的是夢想。但是真的就碰到了一個機遇,譚盾老師和張藝謀導演在美國大都會歌劇院開排一部歌劇,叫《秦始皇》,最後說我們確定你來擔任歌劇《秦始皇》的舞蹈編導,當時感覺自己整件那個T恤衫的背全都濕透了,激動和壓力同時存在。其實我的英語很差的,就是我第一次去申請獎學金的時候,二十五分鐘進去面試,我一共說了我會的五個單詞中的四個,就是 Hello,Yes,Thank you,Byebye。我一共會五個,我在二十五分鐘裡面只用了四個!還有一個詞是我進去就想好的,無論如何我在今天的面試裡面不能說那一個詞,那就是NO!

所以我想機遇()不單單是自己要去爭取,同時也要感謝別人把機遇賜給你!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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