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大海讀後感(一)
《致大海》是一曲對大海的莊嚴頌歌,是對人生命運的深沉感嘆,也是對自由的熱情禮讚。1824年寫於高加索,詩人第二次流放之前。
全詩共十五節,大致可分為三個部分。第一部分為第一、二節,寫詩人向大海告別。在詩人看來,大海以它的自由奔放展示它的美,以它的自由奔放向世人召喚。大海與詩人共有的自由奔放的精神,使詩人與大海在感情上緊緊相聯。第二部分為第三節到第十三節,寫大海引發的詩人的聯想,表達詩人對自由的渴望。第三節到第七節寫詩人向大海吐露自己要逃往海外、追求自由的隱秘的願望,也表達詩人對失去自由的懊喪,為逃往海外的夙願難以實現而愁苦滿懷。第八節到第十三節寫詩人對拿破崙和拜倫的追念,他們與作者精神相通,也與大海的精神相通,在這裡,詩人深感前途渺茫,壯志難酬,哀嘆了人們的不幸命運。最後兩節寫詩人絕不忘記大海的誓言,詩人決心將大海的精神作為激勵自己的動力,為自由奮鬥不息。這首詩讚美了自由奔放的大海,抒發詩人對自由的渴望和苦悶,表現詩人在殘酷專制下的崇高的自由精神。
南高加索優美的自然景色,哥薩克的風土人情,激發起詩人的浪漫主義詩情。尤其是那壯闊湛藍的大海,更使詩人流連忘返。臨別前夕,詩人登上高加索海邊的岩石,面對波濤洶湧的大海,想起自己坎坷的經歷,想起人們到處忍受著同樣的命運,想起葬身於大海的英雄……懷古傷今,思緒起伏,他的心像大海一樣深沉、激盪,情不自禁地寫下了這首詩篇。
詩人與大海相遇,他胸中涌動著海一樣的澎湃。詩人把島、岩石想像成凝固的浪峰,已是詩人改變的自然,接著,詩人由觀照映海,到由海反觀,最後與海合一了。這一瞬間,海是詩人向遠方的延伸,是海向俄羅斯土地的延伸,這就是作者創作這首詩的思維流程。
詩人讚嘆大海的壯美:黃昏寂靜時,大海溫順、寧靜,閃耀著蔚藍的波濤和「嬌美的容光」,仿佛在「哭訴」著心頭的哀愁;波濤洶湧時,大海喧騰、激盪、傲岸不羈,仿佛又在召喚著詩人衝破牢籠,奔向自由的遠方……詩人熱愛大海:大海有廣闊的襟懷,驚人的威力,壯麗的景色。詩人也羨慕大海:大海的自由奔放,勾起了他失去自由的懊喪,在變相的流放中,他感到像「囚徒」一樣。詩人更依戀大海:大海使他緬懷起舉世震驚的英雄。顯赫一時的拿破崙只能在荒涼的海波上安息;普希金最欽佩的詩人拜倫,雖然天才卓絕,雄心勃勃,渡海遠征,但終為他祖國所不容,客死於希臘。普希金空有抱負不得施展,拿破崙和拜倫的不幸結局自然增添了他前程渺茫、壯志難酬的悲哀。這正是詩人把大海說成「悲哀的喧響」「召喚的喧響」,是他「心靈的願望之所在」的原因。
這首詩氣勢豪放、意境雄渾、思想深沉,是詩人作品中廣為傳誦的名篇。它以大海作為自由精神的象徵,表達了詩人與大海相通的自由精神。詩人借大海自由奔放的壯美形象,生髮聯想,盡情抒懷,表達了渴求自由的願望。一位前蘇聯詩人曾說過:
「從那時起,凡是在海岸上徘徊的人,
在那淺淺的小船和空曠的黃沙之間,
借著心、目光和耳朵他會聽到,
普希金詩句像金屑那樣洋洋灑灑……」
致大海讀後感(二)
記憶中的大海總是少不了人的蹤影。人們或嬉戲于海岸,妄圖洗滌塵世的污垢,或是自古高雅地觀賞風和日麗的海面,睹海泛光的容顏。一片閒適之景,卻不是海的本意。
且不論海的自由,咆哮,召喚,單是一裝素衣便令人威顫。海是安詳的,即使在夜幕中。震撼是因為人類的渺小,脆弱。她美麗的身軀總是被人們的狹隘的心胸埋沒,讚揚。一次次,她將人們收留。以孤篇壓盛唐的張月圖的張若虛,也不禁讚美海的博大「春江潮水連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春江月夜圖的宏大美妙正是海的寬廣襯托之。沒有了海,也許就少了一篇千古佳作吧。海子意願傾心於「面朝大海,春暖花開」的安寧,雖然這是一片飄渺的海,望不見海岸和邊緣,也一樣是不可褻瀆的神聖之地。
「再見吧,自由奔放的大海!」
每每這動人之句的激情一吟,總能令人熱血沸騰,如今看到一位博愛純潔的母親,而我,則如遊子般屢屢在愛的召喚下回歸。想像著詩人在廣闊的海岸上,素麵朝天,仰望著這接天無窮的蔚藍,心中亦翻滾著層層波浪。她多麼善良,包容著世間的一切,罪惡、奢淫、狂放、喜悅……在一千多年前的東方,一顆隕落在地球上的明星李白,也曾站在高山上仰天大笑,發出泣鬼神的聲討。身居天地之間,叩問萬物神靈,哪兒才是一個是人真正占有並可以開墾的一席之地?
海,純淨得讓人安心把自己交付與她,包括思想、靈魂和肉體。逃離都市的繁華和鋪滿塵垢的荒原,不論那裡有「開明的賢者」,或是「暴虐的君王」,幸福是他們的,普希金不羨慕,只為他擁有大海的峭岩和臂彎。「寂寞和靜止不動海岸」是詩人的歸宿,心靈的棲息石,因()為累了,疲倦了,厭煩人世間的林林總總,願踢開所有的恩恩怨怨,還自己一個自由之軀。束縛、壓抑,詩人的憤慨在平靜的大海面前一瀉千里。「我整個心靈充滿了你」,詩人的心和所有靈魂一樣,不允許任何雜質去觸碎那透明的桂冠,他是詩人的啟示錄,是不朽的經典。
但是,一切美好的夙願頃刻覆水東流,只因活在塵世,只因沉睡的夢終究要醒。所有的喧響、召喚、激情都飛向了遠方。「有什麼好憐惜呢?」不是詩人遠離了敬畏的大海,而是空虛的世界容不得這樣無暇的女子停留。所以海走了,留下黃昏時分的轟響和那絮語的波浪。詩人的無奈,人類的無奈,在自己編織的牢籠里遙想觸不到的遠方。
大海走了,把無數雙孤苦的明眸拋棄在寂靜的荒漠之鄉。但是,每一個人都相信,大海會回來的,總有一天,大海會為他們洗滌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