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次偶然的機會,我接觸到了《中國哲學簡史》這本書。按照我平常的習慣,這本書我也只是敬而遠之,「哲學」一詞太深奧,不是我這種凡人可以讀的。但是就那次偶然間我發現書中的哲學並沒有闡述我所想的類似於「我是誰」、「我從哪裡來」這種哲學問題,而是我們生活中就能接觸到的關於如何經營幸福人生的話題。《中國哲學簡史》以一種極通俗的語言向我們展示了古代那些大思想家們的哲學思想,略讀便可讓我醍醐灌頂。
我很喜歡的酈波教授在《給大學新生的十條寄語》上的一句話:有用沒用,學點哲學!我知道哲學是個好東西,它可以洗滌自己的內心,但直到我接觸了《中國哲學簡史》我才發現,哲學有時候就像是我們吃飯睡覺一樣必不可少。馮友蘭在這本書的自序中提到:「著小史者,意在通俗,不易展其學,而其識其才,較之學術巨著尤為重要。」全書中馮友蘭大師也用極其通俗的語言為我們展示了春秋戰國時儒、墨、道、法等不同學派的哲學主張,並由古至今寫到了幾百年後的佛教、新儒學以及西方哲學。
馮友蘭在書中對春秋戰國的各大哲學家所提出的哲學思想大部分都是我們所熟知的,比如他在講述儒家思想時,講述了孔子的仁義、忠恕:「己欲立而立人,己欲達而達人」以及「夫子之道,忠恕而已矣」。但同時,馮友蘭也講述了孔子作為一個教育家,其所認為的教育家的基本任務——向弟子們解釋古代文化遺產。例如在解釋「三年之喪」這個古老的禮治時,孔子說:「子生三年,然後免於父母之懷。夫三年之喪,天下之通喪也。」換句話說,兒子的一生,至少頭三年完全依賴父母,因此父母死後,他應當以同樣長的時間服喪,表示感恩。孝應該是老輩們傳承下來的最重要的文化遺產,馮友蘭先生對其進行了進一步的詮釋,用簡單的文字告訴了我們如何行孝。
而在馮友蘭這長篇巨著中,最令我印象深刻便是它講述莊子思想時提出的相對幸福的觀點。以前我對於莊子只知道他是一位行文幽默荒誕,做事瀟灑無章的隱士,但通過馮友蘭先生對莊子的文章的深刻剖析,我意識到莊子並不是我曾接觸到,認識到的的那個瀟()灑自在,誇張無奇的人。馮友蘭對於莊子的《逍遙遊》一篇提出了如何獲得相對幸福的方法,他在書中說:「萬物自然本性不同,其自然能力也各不相同。可是有一點是共同的,就是他們充分而自由地發揮其自然能力的時候,它們都是同等的幸福……所以萬物的自然本性沒有絕對的同,也不必有絕對的同。」就像《莊子?駢拇》中說:「鳧兢雖短,續之則憂。鶴脛雖長,斷之則悲。故性長非所斷,性短非所續,無所去憂也。」
在世界上還沒有見過第二本這樣的書。」《中國哲學簡史》在有限的篇幅里融入了馮友蘭對中國哲學的理解,是史與思的結晶,充滿了人生的睿智與哲人的洞見。我很喜歡這本書中的最後一句話:「人必須先說很多話,然後保持靜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