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你永遠地走著──
走著這黑暗的長道。
你的笛子是這樣的抑鬱,
我的心情是這樣的寂寥。
朋友,你永遠地來往──
來往在這遙遙的夢鄉。
你的笛子是這樣淒涼,
我的心裡止不住地幻想:
悠悠的一條陰森的巷,
有一個幽靈負著創傷。
他低低地哭著哀哀地唱,
他說,人生的命運是在他唇上。
他說,世間並沒有光明,
雖說那天上有明月驕陽。
他又說,無往不是黑暗,
雖然()你們說晝夜異樣。
那深巷的出路幾時走到?
那抑鬱的笛聲幾時終了?
我幻想他哭著,吹著,唱著,
他說他必須尋到那「生命的明朝!」
(選自《詩與評論》,1984年,香港國際出版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