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落的青春號碼牌

錯落的青春號碼牌

文/白衣梧桐

這個春天。我經常在夢裡夢到鳳凰花開。夢中，畢業典禮在操場如期舉行。一群一群的人如同洶湧的浪潮聚集在操場上。短暫的喧譁過後，一切歸於平靜。人潮退去。每個人開始回到寢室收拾著行李，也收拾著四年來的點滴回憶……

我是這個夢裡的主角。身披鎧甲。手持寶劍。像個大俠。但是。我卻不知道路在何方。我不知道我手中的寶劍是用來幹嘛的。或者。從一開始我就是迷茫的。不現實的。說穿了。這只是個夢而已。

無數次從夢裡醒來。無論好夢還是噩夢。每次從夢裡醒來，我都會出一身汗。汗水濕透衣衫。那些不真實的虛幻的夢如同一場大霧。讓我失落。挫敗。頹廢。我不停地擦汗。就像是在驅逐一場華麗漂渺的煙火。

如果一張布滿灰塵的黑白照片只是留住那些逝去的歲月；如果我們從來不曾遇見而只是路過從此不再有任何瓜葛；如果滿天的星星只是為了在夜裡陪我趕走寂寞品嘗回憶；如果沒有如果……

那些假設。沒有證明。亦無需結果。因為時間會證明一切。看不清眼前的。更看不見背後的。我們都在迅速地成長。儘管某些改變讓我們措手不及。讓我們惶恐不安。但是。我們還是迅速地成長起來了。

我們的小時候真的很快樂嗎？或者。那些快樂只是我們在隔著一段很長的歲月後親手編織的美夢罷了。但願我們每天都能擁有不老的童心。簡單地快樂著。快樂地生活著。有生之年，我只願收藏那些最簡單的快樂和美好。

今年夏天就是我們畢業生離校的日子。四年了，我無數次聽到有人在高唱著周華健的《朋友》、朴樹的《那些花兒》……一首比一首傷感，一首比一首斷腸；四年了，我們奔奔波波，悲悲樂樂，自己嬉戲人生，追求成功。我們把純真拋了，把青春掉了，去換取一個名叫成就的東西；我們把父母扔了，把自己丟了，去尋找一個名叫愛情的東西。我們累極的時候乞求平靜，平靜的時候才為昨天而哭泣。終於明白，為什麼人的一生只把回憶當作最好的朋友。（）因為自始至終是你拋棄了它，而它從未離開過你。那些遠去的愛情，友情和親情。我們總是無比懷念。卻總在不經意間將它丟棄。我們擁有的並不需要太多。因為。我們擁有的其實已經夠多。但是，我們不懂得珍惜。所以，一再地錯過。終於。一貧如洗。

回首大學四年，一切仿佛就在眼前。那些錯落的青春號碼牌，被我遺棄在風中。我看著它們安靜地在風中哽咽。我內心有一種失落。卻也坦然。

曾經擁抱過的夢想，是否還在發光；

曾經擁抱過的彩虹，是否還在閃爍；

曾經流過的眼淚，是否淚痕未乾；

曾經擁抱過的你，是否會夢裡重逢；

……

我們笑過，哭過，愛過，恨過。最後，畢業了。一切又回到了起點。我看到年輕的臉龐在黑暗中閃耀著金色的光芒。你微笑的眼神刺破了污濁的空氣，我在你的眼睛裡看到了自己的影子。我們是彼此眼中的倒影。畢業了。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