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出生在福建山城永安一個普通的窮人家庭,從山區長大。小時候,她發現每次哥哥從山上回來,籃子裡的果果都比其他夥伴的多。他問哥哥,哥哥用衣角擦擦臉上的汗水,告訴她:「我在樹上摘的和其他人差不多,下樹後,其他夥伴急著回家,而我會把樹下草里的每一個果果撿起來,這樣才會更多一些。撿起每一個小果果,拾到籃籃的才是自己的。」,哥哥說這話的時候,仰著頭,一臉堅毅。她用清水洗去山果上面的泥土,放進嘴裡,真脆,真甜。撿起每一個小果果,拾到籃籃的才是自己的。哥哥說的這句富含哲理的話從此種到了她幼小的心靈中,慢慢向上吐芽,向下紮根。
1994年,國中畢業的她,考入福州師範藝術學校幼師美術班。在學校里,她努力地學好每一門課,她覺得這些課都是自己成功路上的一個個小果果。幼師畢業幾年後,她的心中有了更大的夢想,毅然辭去幼兒教師的工作,選擇了北漂,無論多麼苦,她都沒有哭過,她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也清楚地懂得,所有的苦都是為了實現自己的那個夢想:進人演藝圈,成為一個演員或導演。每一天,她都為這個目標默默努力。困窘中的她沒有想過放棄,始終有堅定的信念在內心。
天道酬勤,憑藉紮實的根基和不懈的努力,她縱然一躍,考入中央戲劇學院導演系。除了用心學好自己專業課程外,她還經常去旁聽表演系的課程,表演課、形體課、台詞課,還有語文、政治、外語等必修的文化課,她都當成是一個個甜滋滋的山果果撿起來。為了學好英語,她一到暑假就去北京新東方英語學校苦學英語,她相信外語也是一個小果果,不管以後做什麼,學好它,終究會用得著。一有機會,她就去參與演戲,鍛鍊自己。不管角色大小、台詞多寡,她都全心投入,把自己融入到角色中。她覺得應該珍惜命運的垂青,對每一個到手的角色都兢兢業業,這為她賺來許多意外的加分和機會。
2005年11月2日,她在日記本上寫下這樣一行字:命運讓我和「姐姐」狹路相逢,我終於踩著點兒了。這一年,她主演了著名導演顧長衛執導的影片《孔雀》。在《孔雀》裡,她的角色是內心安靜淡定卻又為了愛情熱烈奔跑的痴情「姐姐」。這部影片在參加柏林電影節時,她用一口流利的英語接受多家國外媒體的採訪,無需翻譯,毫不怯場。()媒體興奮地評價她為「章子怡之後又一個具有國際明星潛質的女孩」,有人甚至開始叫她「小章子怡」。她微笑處之,她知道出色的談吐只不過是原來努力撿起來的一個果果對自己的回報而已。
一次次準備,一步步努力,撿成功路上的每一個個小果果,她開始成為目前大銀幕上炙手可熱的演員。她是《七劍》裡灰頭土臉的村姑,是《花腰新娘》裡媚惑的彝族姑娘鳳美,是《紫玉金砂》裡的曾家大小姐,是《門徒》裡鬼魅一般的吸毒者,是《證人》裡一口流利粵語的律師,是《紅河》裡的智障少女小桃……
為了演好《紅河》這部電影,她每天早上都會跑步到橋頭看越南人過關,看他們來買菜,也跟她們聊天、推車,學習說越南話。拍戲的過程中,她差一點就跌入深不可測的懸崖。但她說起時,依然很是淡然:「扮演這個小女孩阿桃,我覺得最重要的不是她的肢體動作,而是她的眼神。小孩子的眼神都是最純潔、最閃亮的。我覺得這是這個人物的亮點。」在劇組見到張靜初,是在吃晚飯的時候。沒有名正言順的小灶,沒有前呼後擁的排場,她隨手拿了一盒工作餐走進了旁邊的一家茶館,在冰冷的冬天裡一口一口地吃著冰冷的快餐,連口熱湯也沒有。這是一個不張揚、不給別人添痲煩的女明星。但一旦進入拍戲狀態,看她的眼神,你解讀到的是無一例外的專注與自信以及對角色極其到位的理解。
她就是張靜初。這個而立之年的女子,外表雖然嬌柔,內心卻異常堅強,有夢想,肯堅持。談到成功,張靜初一臉微笑:「成功從來沒有捷徑,我只不過是恰當的時間,及時將每一個果果撿起而已。對我,夢想才是最甜的果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