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會正如火如荼的在北京召開,也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關心國家大事了,所以這些天我總是會花上一點自己的休息時間來了解了解兩會。雖說未身在政壇,但是作為一個中國人了解一下自己的國家的發展趨勢與走向,我還是有極大興趣的。中午進入關於兩會專題報導的網頁,一下就被一條「年輕人對兩會的期待」的新聞吸引住眼球,點進去看之後,果然不出所料,房子,車子,工作,戶籍,等等一系列困擾著如今年輕人的問題都接二連三的躍入眼帘。「戶籍不該是求職路上邁不過的坎」,新聞標題如是寫道。其實混跡於北上廣的年輕人大概對這個標題是感同身受的,本地人與外地人的區別,一字之差,也正是這一個字的差別,讓多少年輕人對於在大城市打拚安家望而卻步。滾動滑鼠,新聞的下方有一個這樣的評論:一個農村孩子恐怕很難理解《小時代》裡的「青春感」,一個出身優渥的青年或許也很難因看《平凡的世界》而感動落淚,這種差異折射的是階層間不可逾越的鴻溝。看到這個評論我腦海里立馬跳出了袁姍姍在《一年級大學季》裡邊對那群旁聽生吼的一句話,「這個世界本來就是不公平的。」
對,這個世界本來就是不公平的,公平嗎?其實不公平的,你以為的公平不過是在你所處的有限範圍內的一種假象公平而已,在一個大的天平上來衡量,這世界從來就沒有公平。舉兩個例子。
新千年的到來再加上2001年中國加入了WTO,中國英語開始在中國得到普及,教育部門要求,所有農村國小也要普及英語的學習。2002年,那一年我9歲,上國小三年級,第一次拿到英語教材別提有多興奮了,感覺自己立馬就能變身國際達人了一樣。那會兒農村國小,一個學校就一個年級,一個年級就一個班,一個班就八個人,由於我個子矮小的「先天優勢」,從小到大都是享受的最前排的待遇。也就是和老師離得最近。
上課了,老師翻開書,第一個單詞是cow(奶牛)。老師就坐在我前邊,我親眼看著他變換了十多種嘴型,卻愣是沒把那個cow的發音給讀出來。當時我就想,得!變身國際達人是沒戲了。但至少我想的是這八個人裡邊不是我一個人不會英語,是大家都不會,如此想來也就心安理得了。
2004年,我從村裡的國小轉到了鄉里的國小上五年級,鄉里的國小同樣是一個學校一個年級,不同的是一個年級有兩個班級,一個班級有三十多個人,而我依然保持著個子矮小的「先天優勢」坐在離老師最近的位置。第一次上英語課,看著其他同學自信的用英語做著自我介紹的時候,而我站起來,除了嗯嗯啊啊以外不知道說啥,老師伸出手,拍拍我低著的頭讓我坐了下來。那一刻我就在想,真不公平,怎麼大家以前就有那麼好的英語老師來教,而我卻沒有。但是卻不知道怪誰?怪天怪地?還是怪老師怪父母?一個英語推廣的初期,老師自己也沒有學過,又怎麼怪他呢?而父母已經把他們最好的資源提供給了你,你又怎麼忍心去責怪。原本的公平進入到大環境也就變得不公平了。
湖南衛視那會兒有一檔節目——《變形計》,剛播出那會兒可謂賺足了觀眾的眼淚。我第一次看這檔節目是在上國中二年級的時候,當時和幾個同學在班主任家裡一起看的。第一次看,除了感動還是感動,哭的稀里嘩啦,連平日裡調皮的男孩子,看完節目之後也變得沉默了。前段時間我又把那些以前的節目找出來看了一次。感動依然在,可是卻同樣讓我思考到了公平二字。兩個同樣大小的孩子。一個衣食無憂不說,還講究所謂的名牌,飯來張口,衣來伸手不說,還挑食,還要對父母提出來這樣那樣苛刻的要求。即使成績不好,父母砸錢也能送出國留學;而一個呢,小小年紀就要照顧老人,照顧比自己小的弟弟妹妹,要自己做飯吃,能填飽肚子就行,挑食壓根不會跟他的人生有交集,而所謂的名牌對他來說更像是外星人般的存在。更別提出國留學的天方夜譚了,即使成績再優秀,可又能優秀到哪去呢?教育資源的天差地別。不公平早就在他們還呆在母親肚子裡的時候就註定了。
去年的時候,我在微博上有看到網友關於這個節目的討論,很多人都說,《變形計》真正得到改變的只有城裡孩子,因為在他們接觸到農村生活之後,變得懂事。可對於農村孩子呢?在節目完成之後,還是要回到他原本生活里,繼續著他的生活。就像灰姑娘的水晶鞋和南瓜馬車,12點一過,一切都會不復存在。灰姑娘還是灰姑娘,沒法成為白雪公主。
真正對於內心強大的人來說,他會努力,努力讓這個天平傾斜的角度變小再變小,力求達到平衡。而對於脆弱的人來說,除了怨天尤人還是怨天尤人。要知道這個世界本沒有公平,即使你和他,和她,你們都生活在同一片藍天下,但是也有的地方在下雨,有的地方在下雪,有的地方狂風不止,而有的地方卻晴空萬里風和日麗。你要做的很簡單,坦然的接受這份不公平,然後在自己的陰雨天裡翩翩起舞就好。(來源:閱讀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