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學說,每一個找工作的人都是折翼的天使。在網申、筆試、面試、等待中吸取經驗、總結教訓,然後繼續西裝革履奔赴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
聽到身邊很牛的人也說筆試被虐或面試被刷了。這我相信,因為找工作有時真的不是比拼實力,而是運氣,對方尋找的不一定是最優秀的人,而是最適合的人。
比如,某單位HR說,「咱公司那誰有對象了嗎?挑簡歷的時候看看有沒有合適的啊!」
所以,千萬不要因為被刷就否定自己,只不過是不合適罷了!
前段時間,跟風投了騰訊簡歷,參加了筆試。
接到面試後我沒去,因為感覺不是自己想要的人生。好心的HR打來了電話,讓我下午去,單獨進行了面試。
我並沒有迎合她,講騰訊多麼高大上我多麼希望到騰訊工作,而是講了我印象最深的一段經歷和我最近跟家人一次通話:鄉鎮基層實習的感悟和西點軍校的校訓。
末了,HR問我,「你有什麼問題嗎」
「沒有」直接回答到。
HR傻眼的表情望著我,「我們招人很謹慎」。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後來想,我真的不是愣,只是覺得不是我想要的工作罷了。就如同再好的姑娘你不喜歡就是動不了情,適合的那個姑娘不漂亮也能讓你激情澎湃。
與其說不是想要的工作,不如說是不想要的人生。
工作是一碗飯,是求得生存,是個人頭頂的方寸天空,而人生需要視野、需要格局,需要一種能夠超脫個體自身頭頂方寸天空的思維能力,推倒給予我們安全感卻實則將我們禁錮的『玻璃房』,找到我們在這個社會中的位置,然後參與現實和歷史的建構。
任何日常瑣事都有自己的社會和歷史背景。我們也許可以漸漸學會將眼界放寬,放遠。
這一切,只為最想要的人生,一種有著厚度的人生。
給舍友發微信「幾天不見,在幹嘛呢?」
「在叔叔家看書呢,我這兩天反思我之前找工作的狀態過於急躁了」。
中午和兩個好友吃飯,全程話題依然是找工作,留北京還是去地方、去銀行企業還是黨政機關又或者是創業,這些曾經是別人家的選擇瞬間成為了擺在我們面前最現實的考量。
這不,最近清華「男神」梁植在某檔節目也談了面臨畢業後最大的糾結——選擇什麼樣的工作?不料卻慘遭同為清華校友的高曉松痛批沒有名校生的風範,「你愧不愧對清華十多年的教育」!
高曉松到底是藝人,懂得怎麼製造話題性,熟稔打造一檔火爆節目應該具備的元素,如他自己所說「任何一個話題,我們都可以聊到很有意思!」對梁植是批評更是鞭策,誰說過能經得起多大詆毀,就能擔得起多少讚美,別忘了最後評審說了一句「山水有相逢」!
我倒欣賞梁植在面對評審翹著二郎腿痛批之時沒有反駁,展現了自己的涵養和該有的分寸。
一直以來,清華人最不擅長的就是反駁,因為他們不願意把精力淹沒在隔靴騷擾漫無邊際的口水仗中;可是,清華人又最擅長於反駁,因為他們敢於直面問題在反思中用「行勝於言」的精神將責任與擔當書寫得擲地有聲。
曾經問在中科院工作的一位清華老學長:您認為,清華人最突出的特點是什麼?
學長答「社會的多元性也讓我們實現人生價值的方式多樣化,但我想清華人不管在哪行哪業,都擁有著家國情懷,內心深處必定都滿含著對國家和民族深深的感情」。
在入學教育時,史老師的一句話讓我深鏤於心,那便是「一所偉大的大學能給人一種胸懷」。擁有胸懷讓人獲得高度,而後對未來把握會更清晰而精當,反觀具體事物時也能銳眼灼灼。
34年前,發行量超過200萬冊的《中國青年》雜誌,刊登了一封署名「潘曉」、充滿青年人困惑的長信《人生的路啊!為什麼越走越窄》,引發了一場持續半年多時間全國範圍內的「潘曉討論——人為什麼要活著」,這個事件後來被稱之為「整整一代中國青年的精神初戀」。
34年後的青年,我們依然面臨著同樣的問題,只不過時空變換。
不同的是物質之聲愈發鼎沸,紅塵愈發璀璨,消費的浪潮把人壓扁到了只顧眼前的苟且,恥於談理想,羞於聊情懷,依靠潛規則出人頭地,依靠花點銀子開天闢地,便再有才華也是窮其一生只為披金掛印實現生命的世俗價值。一方面抱怨社會病態,一方面又削尖了腦袋蠅營狗苟,成為「精緻的利己主義者」,成為「社會新中產階級」。
今年10月的時候,在加州大學洛杉磯分校讀博的同學去北大拜訪了錢理群先生。先生直言:80後、90後是與歷史和未來都脫節的一代,和歷史的脫節就是你們沒經歷過過去幾十年的大變革,那種遍布全國和全球每個角落的大變革。和未來脫節,說的是你們當中的很多人,迫於生活生計和升學壓力,只能專注於範圍較窄的社會、經濟事務,而未來的世界是一個大融合的世界,和歷史又有很大關聯。
錢理群先生想對年輕人說:這個社會靜悄悄地存在變革。許多人是不滿足於現狀的,但由於體制問題,無能為力去改變大的環境、大的秩序。但可以從改變自己和周圍的人做起,按照自己理想的方式生活。
借用魯迅的一句話說:「幸福地度日,合理地做人。」這句話到現在都是擲地有聲的,所謂「合理」,就是去調節個人與社會的關係、利益和相互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