勵志人生首頁觀後感

人體雕像影評

人體雕像影評(一)

暴虐的祖輩使壓抑的性慾怪誕百出;父輩暴漲的食慾在無節制的饕餮比賽中狂飆突進,卻又在不斷嘔吐,其間的政治隱喻不言而喻。這樣的情況下造就了營養不良的第三代,自我解剖,摘心摘肺正是歷史沿革下的自我剖析,剖析歷史下的個人,剖析一個民族的往事。用性慾、食慾、自我解剖來影射歷史,這是匈牙利導演喬治·巴勒菲怪誕的電影語言,一個電影人思維理念中的國家簡史。

電影是可以讓人讀史,足不出戶看世界各國的滄桑更迭,時代變遷。《我在伊朗長大》中上世紀七十年代伊朗在伊斯蘭革命時期的集權政策;《竊聽風暴》中上世紀八十年代的,籠罩在國家安全局之下的東德高壓統治;《JSA共同警備區》中韓國與朝鮮政治禁區的劍拔弩張。歷史也在無時不刻的影響著個人,甚至貫穿一個個體生命的一生,《薄荷糖》中韓國光州事件,一段獨裁統治的痛苦記憶深深影響了一個懦弱男人的一生,造成了其精神上的殘疾;《黎巴嫩》的巴以衝突對於一個普通的坦克兵來說也是一段難以磨滅的夢魘;就連《戲夢巴黎》中三個不羈青年人的奇情故事也置身於法國五月革命的洪流中,激盪碰撞。

作為一部匈牙利電影,《人體雕像》帶著極強的諷喻色彩把這個我們日常並不熟知的中歐內陸國簡史勾勒出來,不同於絕大多數影片的是電影的怪誕風格。不羈的想像力帶來的感官刺激激發了想解讀電影,了解匈牙利歷史的興趣。對於片中提出的時間線索,我做了一個推測:第三個故事也就是孫輩家中的電視裡出現了美國1984年洛杉磯奧運會的直播,差不多是1989年東歐劇變前夕,匈牙利從蘇聯解體中脫離的前夕。那麼第二段父輩的故事應該發生在60年代,即匈牙利在前蘇聯體制影響下的時期。祖輩則是40年代,也就是匈牙利加入法西斯軸心國時期。這樣一來,影片的脈絡就清晰一些了。籠統地說,匈牙利在上個世紀經歷了法西斯時期,蘇聯時期和解體後的政治獨立時期三個時代。

第一個故事名為「Sperm」,意為「精液」。這是全片最出彩的地方,天馬行空的臆想使那個暴虐時代下極端壓抑的人性近乎癲狂的張揚開來。「精液」所代表的性慾被奇怪扭曲

的百般展現。影片一開始便是噴火的陰莖便迫不及待的噴薄出難以控制的欲望,在暴虐的軍人祖輩奴役下醜陋的士兵用盡各種方法發洩自己的性慾:舔舐蠟燭的火苗,用冰水冷卻自己的生殖器,用木板上的漏洞自慰卻反被公雞啄傷。同時他也在幻想這美好事物的存在,如想想自己進入了賣火柴小女孩的童話世界中與小女孩相互偎依取暖。影片中還讓士兵射出的精液如流星般飛入天際。以上種種奇觀式的畸形的性行為雖淫而不放蕩,卻正是對那個時代的控訴,是人性被極端壓抑的體現,讓精液離開這個只有殘暴統治卻毫無人情的國度,正是一種渴求解脫的訴求也是一種另類的控訴。最後士兵把切割後的豬肉想像成了肥碩的女人並在與動物交媾的過程中完成了他從未經歷過的高潮,無獨有偶這種獸交的行為在今村昌平的《楢山節考》中也體現過(骯髒瘋癲的弟弟因無法正常婚娶給偷偷與狗交配),我想電影敢於表現出來的這種反常現象也算是對人性壓抑的最大反抗了。

人體雕像影評(二)

前幾天看到提名奧斯卡最佳外語片的名單,裡面唯一看過的就是這部來自匈牙利的[人體雕像]。看完後感覺是好電影,但是又無論如何不願意再看一遍。不知道如何形容,可能是徹骨絕望的緣故。影片講的大概是在光怪陸離間,一個士兵、他的兒子和再傳兒子走完人世一遭的故事。滿是荒誕的、超現實的場景。譬如長著豬尾巴的孩子,怎麼看都像是《百年孤獨》裡的一位。對年代變遷的表現極度炫目,簡直有些刻意的感覺。這個小小家族的歷史中,世界變得天翻地覆,但是人和豬狗始終沒有什麼區別。

一脈三人,對應著匈牙利近百年的身份變換:紅色之前的法西斯國家、紅色的蘇聯衛星國和重歸世界的東歐國家。無論作為軍人、運動員還是沉默的普通人,他們都以各種理由被拒於世界之外。影片可以視做匈牙利歷史視野中的個人悲劇,同樣也可以看作關於這個悲劇性世界的語言,充滿著卡夫卡般的無力。

制度的陰影無處不在,與之相應的是個人價值的無限卑微。想想,連自慰都要依長官的命令而行,那豈不是莫大的悲哀嗎。如影片海報,自慰至高潮噴射出的熊熊烈火,是最瘋狂也是最悲涼的一幕。「倒錯」的行為往往包含著成都相應的壓抑。自由愈被剝奪,種種無法捉摸的、令人驚訝的行為就開始被著意強調。()感謝碟商,能看到馬卡維耶夫的[有機體的秘密]和[甜蜜電影],那些別有用心的出位色情都是對人性解放的探求。無論威廉·萊希還是馬爾庫賽,性都是通向人的真正解放的而摒除留血的溫暖道路。東歐的瘋狂與他們所經歷的紅色時代不無關係,面對強大的將所有個體都納入冰冷軌道的制度,自慰算是最經濟的一種對抗,在相當的時間裡也幾乎是唯一的對抗手段。那團火焰幾乎與《賣火柴的小女孩》的沒有區別,最溫暖和燦爛的時候也是破滅的開始。從前聽說過中國作家閻連科的小說《堅硬如水》,講事關宏大和正義的音樂激起一對男女瘋狂偷情的故事。也就是這種解構,把宏大撕得粉碎。另外能聽見的訊息,便是對這種越軌的批評,為性而性,殊不知東歐兄弟早打了頭陣。

不知是與女主人還是與一頭生豬交媾,抑或只是黃粱一夢,猥瑣的士兵的生命就無聲無息的結束掉了。他的後代,便是帶豬尾巴的那位年輕人。導演Gy?rgyPálfi著意用噁心和殘酷來隱喻時代圖景,紅色時期某陣營舉行瘋狂進食錦標賽,以及當代社會以反人道為藝術皆成為極端的寫照。

因「一技之長」而被豢養,成為要人玩物的「大胃王」父親,一直活在舊日幻夢當中,卻依然成了「新」的社會中一文不名的廢物。年輕時的浪漫愛情,不過是悲哀的插曲。事實上是,無論多麼輝煌,沒有人重視過他們。再到他的兒子,深陷孤獨不能自拔的年輕人,在存活的理由——父親、一個陌生的女子、貓們——悉數破滅後將自已做成了人體塑像。所謂永恆,也只是毫無希望的希望,也只是悲哀的另一種面孔。影片或許顯得冷熱不均,但是結尾無疑是徹骨寒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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