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極光的微笑讀後感(一)
記不清最早接觸畢淑敏的作品是什麼時候了,只記得在人生的某一個階段,她,以及王安憶、池莉,是我最為留意的幾個女作家,她們的作品,但凡能見到的,也都是慷慨解囊,必得占為己有而後快。毫無疑問,王安憶和池莉筆下的知青生活給我打開了通往我出生前後那一個歷史時期的一扇寬廣的門,與此同時,這二位的作品也以其強烈的地域色彩,讓我認識了屬於她們自己的上海和武漢。至於畢淑敏,留存在我頭腦里的印象,一直是一個扎著兩把小刷子、身著草綠色舊式軍裝的十四五的女孩子。很長時間裡,我固執地不允許她長大,似乎一旦她長大了,橫亙在我們這個國家西部的那個高原所賦予她的堅韌、純真就伴隨著她兩腮的高原紅一起消失了。
可誰能夠永遠停留在十四五歲?畢淑敏當然也不能。不僅得長大,她還得離開翼神手臂就夠的著天的青藏高原,回到生養她的北京去;不僅得長大,她還得直面生活中一般人可能一輩子都不可能遭遇到的一些醜陋的東西,比如病毒,比如吸毒,比如未婚先孕,如此等等。讀她的這一類作品,《紅處方》也好,《血玲瓏》也好,亦或是《拯救乳房》以及《女心理醫師》,都讓你感覺到一種說不出的壓抑,閱讀這樣的作品的時候,我時常會聞到瀰漫在文字間的那種屬於醫院的特有的氣味,來蘇水,或者福馬林,當然,還有血腥。我不知道這樣的感覺來自哪裡,是包裹了畢淑敏幾十年的白大褂,還是作品本身所表現的內容。我承認,對於文字我是有潔癖的,如同我永遠無法忍受醫院裡經常會見到的淋漓的鮮血,猙獰的面目,以及醜陋的傷口一樣,我無法忍受關於類似內容以及場景的描述,更不能容忍自己長時間地浸泡在這樣的文字裡。記得讀《血玲瓏》的時候是在一個秋日,我的閱讀伴隨著越來越濃的暮色逐漸走向深入,早早的命運已經不能牽動我的神經,倒是晚晚,她的出生乃至她所承擔的使命,以及由她所牽扯出的人倫情理,讓我一陣陣驚悸,以至於不得不在暮色四合的時候收起書本,迫不及待地投身到樓下熱鬧的人群里去尋找一絲溫暖。當然,我沒有理由因此去澤斌畢淑敏,要知道,即便本身就是醫生,臨床上已經見怪了生生死死,以及種種常人無法忍受的東西,要用自己的筆將其再現,她所經受的精神壓力乃至情感傷痛,都是我們所無法想像的,非有大悲憫,絕對做不到。
但《北極光的微笑》完全不一樣了。事實上,不僅僅是《北極光的微笑》,畢淑敏幾乎所有的散文作品,都蘊含著慈母的溫情和豐厚的哲理。或許,《北極光的微笑》在內容的選編上是毫無章法的,既不遵循時間的脈絡,也不局限於內容的限制,它就那麼隨意地,從西藏到北京,從少年到中年,從醫生到作家,從自然到人生,娓娓道來,不急不緩,用純淨的文字和博大的胸懷讓你看到作家本人不尋常的人生,不一樣的思考,讓你在無聲的閱讀中偶爾會心一笑,收穫屬於你自己的一份感悟。這樣的文字,不嬌柔,不做作,卻自有一種啟人心智的力量。
北極光的微笑讀後感(二)
捧讀了畢淑敏的散文集子——《北極光的微笑》。很久了,我都沒靜下心來,讀一會書,覺得腦子裡面,慢慢空曠了。
作為從醫學轉過來的專業作家,畢淑敏的文字我了解的不多。但是讀了她的文章之後,我感到了一種生命的態度。那就是對生命悲觀敬畏,對生活樂觀前行。
她寫的柳枝骨折,我是第一次看到,但是最後一句話深深觸動了我,大概意思是,去山裡砍柴,最難砍的地方就是樹枝癒合的那道傷疤。也許是為了癒合付出了更多的養分,也許是因為有傷,摻雜了太多的盤根錯節。其實樹是這樣,人也這樣。這就是為什麼很多人失戀難忘、很多人懷舊戀舊的原因吧。
她關於友誼的論述相當精準,精準到像是在用手術刀解剖一條狗或者是一隻青蛙。友誼是無法轉讓、無法傳承、無法回頭的旅程,友誼是那麼貪婪,需要人一生去呵護。有人炫耀朋友很多,但畢淑敏一針見血地指出:真正的友誼汁液不是滲出,而是稀釋。簡單說,就好比心靈的容積是一定的,你裝的人越多,分享到這種心靈之交的份額就越小。
對此我深信不疑,人說,人生得一知己足矣,斯世當以同懷視之。不必為沒有那麼多前呼後應而落落寡歡,而是要想,只要我說喝酒,他就不會說打痲將,哪怕他說,他有了婚外情,我也不會第一時間上升到道德高度,首要做的,是怎麼辦才能處理好。狐朋狗友,有時也是很可愛的詞兒。
她寫到了機遇:從某種程度上講,機遇就是一種位置。長在深山裡的樹木,有一派仙風道骨;長在人行道上的樹,會呼吸到濃烈的煙霧。樹無力選擇生長的地點,樹只有努力紮根生長。很像在說一次投胎,投胎也是技術活。也許含著金鑰匙出生的孩子,一落地,就比我苦巴巴地奮鬥十多年還牛。那咋辦呢?不過了麼?不還是得痛快笑著麼?
我用了大概三個小時看完了這本書,抽了兩次煙,覺得這本書讀的值得。沒有矯情的呻吟,沒有嚴肅的說教,說的都是大實話,但又那麼中聽,那麼樸實。
也許就跟武林高手一樣吧:一般頂級高手都是招數平實,內力深厚。比如風清揚。
也許就跟打籃球一樣吧:一般頂級高手都是把常規武器開發成變態大招,比如杜蘭特的投籃,準到令人髮指。
北極光的微笑讀後感(三)
一直以來把畢淑敏和小說掛鈎起來,她的小說有種不屬於這個時代的淳樸,可是今天我突然發現她的散文如此細膩溫暖,實在比小說值得一讀。這本《北極光的微笑》我是從後往前翻閱的,道不盡生活點點滴滴,或者童年趣事,或者閨蜜私語,或者相夫教子,或者少女情懷,或者轉行答惑。我用一個下午看完,回頭思量,也只有那篇《抱著你走過安西》讓我一直惦記。
《抱著你走過安西》是講她父母的愛情故事,青梅竹馬漸長成,父親參軍,20歲的母親一個人新疆千里尋夫。母親剛懷孕時候,生活條件惡劣,父親遠征不在,只得一個40歲的勤務兵用幾千隻鴿子湯把吃不下東西嚴重營養不良的母親從生死線上拉回來。再後來1953年全家返京述職,母親成了身邊有保姆、穿著旗袍優雅的軍官太太。文化大革命時候,一紙大字報又讓父親把母親趕到了鄉下田間勞作;再後來,十一歲時父親派去戍邊,母親含辛茹苦工廠做工養育著三個小蘿蔔。我的文字很蒼白,可是我感動於是父親對母親含蓄的愛,母親回報的堅強和獨立。那就是相濡以沫的愛情吧,不絢爛可是愛之深情之切不遜於任何一部愛情巨製。
我相信在文中結尾處畢淑敏說的寫到最後眼淚把鍵盤打濕以至於手指打滑是真實的。父母一輩子所經歷的跌宕起伏,童年時候的她感同身受,那時經歷的辛酸苦痛回頭看看不過是淡淡無關痛癢的回憶,因著畢淑敏的一支妙筆被記錄下來,讓我唏噓不已。每一個平凡的家庭都有自己的起落和故事,我甚是無能,只能為著他人的精彩而鼓掌。她的母親如此勇敢,一個人為著小時候的婚約千里迢迢追尋她父親的腳步,如果當年那個山東小姑娘軟弱一點不那麼執著怕是我也看不到如今的好文章了。
生活真諦就在於無畏的走下去吧,遇賊剿匪,遇佛參禪。人生得意須盡歡,低潮時候那就「安靜地等待。 和知心的朋友談天,基本上不發牢騷,主要是回憶快樂的時光,多讀書,看一些傳記,一來增長知識,順帶還可以瞧瞧別人倒霉的時候是怎麼過去的。」沒心沒肺的等待,一如畢淑敏的教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