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語云:「易有三訓,一訓簡易,二訓變易,三訓不易」,「易與天地準」,之於常識,不也是如此嗎?我們生活在常識中,「春暖花開」、「秋高氣爽」,我們不假思索地運用它們,是為簡易;同一事物不同時刻有不同的表現,變化無窮,是為變易;常識由生活而來,經久適用,是為不易。故莊子云:「道在便溺」。因常識,於生活,我們泰然。
老子云:「大象若希」。正是由於常識之於我們太過習慣了,時常,我們會無所察覺,如同時空之於我們過於靜止與絕對,在愛氏之前,我們被矇騙了千萬年。於是我們在恍然後明白,常識雖常,但亦要知之、行之、思之。
所謂的對常識的知之,並非僅僅為熱則卻衣寒則添衣的自然反射,而是對自然存在的用心觀察。沒有這用心,何來常識?沒有常識,何以行之?不得而行之,必遭禍患。譬如之於人,了解交通擁擠之時間,於約會便不會誤時;又譬如拿破崙不知俄國之地廣與冬天之寒冷,便因俄國堅壁清野而為滑鐵盧之役埋下伏筆。
所以對於常識,要知之。
所謂的對常識的行之,不僅是於知之之後的體證,還是生活的必需,之所以要知且行,系因為知易而行難。行難,故特以行之。常識的知之,是困則眠、疲則休息,是諸葛順勢三分天下,是劉邦知楚強漢弱而強赴鴻門。對常識的行之,是順應自然、順時而動,故可避害趨利,所以才有一覺醒來的精神,才有漢朝天下。
所以對於常識,要行之。()
至於對於常識的思之,那便是在知行合一後更高的要求。正因為常識之常,所以無形中被我們忽略、習慣,然世間萬物莫不在變易中永恆,拘泥而行自己不適合,若死守既得,便永無進步可言。故湯之盤銘曰:「苟日新、日日新、又日新」;《康詔》曰:「作新民」;曾子曰:「君子無所不用其極」;因為對常識的思之,愛氏提出了相對論,玻爾提出了量子力學;之於歷史的,不正是由於對意識形態的思之與變革,再知而行之,才有三十年改革開放而至於今日之中華崛起?
「易與天地準」,也正是憑藉常識,憑藉與常識同行,我們維繫了一個曠古的文明,然而無論是生活還是發展,不知常識無語進步,不行常識無以趨利避患,不思常識卻也無以百尺竿頭更進一步。
於是,不妨化用子思的「慎思之,明辨之,篤行之」而說,對於常識,我們要知之、行之、思之,由是,則有泰然的生活與不斷的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