勵志人生首頁觀後感

一九四二影評

一九四二影評(一)

暗夜裡的火車嗚鳴著一路駛來,在人與人攢動的擁擠中,人們帶著微弱的希望苟延殘喘支撐著生命,遊蕩的靈魂已趕不上那搖擺的希望,走下去,活下去。

片長近兩個半小時的《一九四二》看完後一點不覺得拖沓冗長,每個演員的台詞短小經典又不失悲劇里的馮氏幽默,影片結尾時,影院裡幾乎沒有不掉淚的觀眾,而我流過淚後竟有些痳木的狀態,一種烏雲般的壓抑讓人憤憤不平又不知如何釋放。

影片以讓人恐慌的一九四二年為大背景,鮮明故事情節為基調,運用人物對比的藝術手法,於情於理都演繹的精準到位!一位泱泱大國的軍統一號蔣介石竟然在良知和基本德行上輸掉了一個美國記者白修德,一個外國人基於人性的層面將生死置之度外,用實際行動竭盡全力挽回事態的炎涼,再環顧中國國民政府的冷漠和無情,不得不讓人髮指和自省!

追溯歷史轍痕,蔣介石一貫的口號「攘外必先安內」不過是他「光環」下一個脆弱的「標籤」,國民政府打著統一戰線,高舉建國大業的旗幟一次次上演著「拉大旗扯虎皮」的角色,遇自然的大災大難之時,除了裝傻就是沉默,試問,這就是蔣的「安內」?!遇抗日生死對決時,除了撤退就是躲避,試問,這就是蔣的「攘外」?!大危大難、民不聊生之際,我們看到的是政府層層剝皮去繭再抽絲,置百姓的饑荒於不顧、置日軍的襲擊以躲避。

一面是河南中原大地上狗吃人的慘絕人寰,百姓為一口吃食而放棄了人類底線上最後的一點點尊嚴,一片哀鴻遍野、生靈塗炭。一面是歌舞昇平、杯影交措的國民政府的霓虹酒綠。蔣的「救國圖存」口號不過是在泱泱大國樹立的一面華而不實的旗幟,所謂政府的一個個將領們在面對日本人來襲時,不過是色厲內荏的草包,遇危之處先思己!他們的靈魂已經慢慢的侵蝕著道德,一步步邁向獨夫民賊的殘忍和荒誕!

這段悲哀又不堪的歷史,如同南京大屠殺般的又一次證明了日本人的劣跡,日在中國的國土上肆意屠行和殘暴,令人髮指!而同時發人深省的是國民政府的腐敗和荒誕!與其說這又是人類的一場浩劫,不如說「一九四二」是一個應該銘記每箇中國人心中「不能忘卻的紀念」!

一九四二影評(二)

《一九四二》自開拍起就一直讓我惦記著,這是一段我不知道的真實歷史,因為發生在我出生的那個世紀,所以,我認為,這麼重大的事件,我至少應該知道個大概。我沒有看過電影所依據的劉震雲的小說《溫故1942》,是因為我這個電影迷更想看看電影能給我的視覺和心靈帶來什麼樣的震撼。

影片開頭就以舊照片的昏黃色彩作為底色,一行行字幕,隨著已經不甚清晰的方言影音變換著,講述了發生在那個年月的自然災害所造成的影響,以及當時國家所處的背景。我不敢確認那聲音是不是當時最高統帥蔣介石的聲音,但似乎應該是他的,除他之外,還有誰能站在這樣的高度發表這樣的演說呢?

黯然的色彩沉重的影音,把觀眾帶回了那個不堪回首的年代。一場旱災,加蝗蟲的肆虐,河南發生了吃的問題,赤地千里,餓殍遍野,三千萬災民在逃荒路上受了這輩子想都不敢想過的罪,也吃了幾輩子都吃不完的樹皮草根。這場災難沒有因為誰家門顯赫,誰家富貴逼人,而有所眷顧,財主和貧農一樣,都遭受了百年難遇的災害,都一樣地走上了逃荒之路,那時節,有錢也買不到糧食,即便有糧食,也會被餓得聚集在一起的饑民們哄搶而空。法不責眾,也無法責眾,生存都無法保障之時,法有何用?更不消說道德的層面了!

影片緊緊圍繞著此次的自然災害,通過相攜相助的財主一家、財主家的一個長工、以及一家貧困不堪的農民在逃荒路上的種種遭遇,蔣介石政府的痳木不仁,國外愛心記者的實地採訪,和日本軍隊對待饑民的態度,四方面展開說去。通過他們的視角、語言和發生在他們身上的故事,反映了河南人民在1942這一年所遭受的前所未有的災難。

「第十九天離家一百九十一公里」、「第五十一天離家三百五十公里」……記不清這樣的字幕在銀幕上打出過幾次,但記得最後一次是一百零幾天,也記不清這第一百零幾天離家多少公里,但一定不會與離家的時間成正比!餓著肚步履蹣跚的饑民能有多大的能力邁出健碩的步伐?他們行走的路線也只是慣性使然,因為身後是禿山荒地沒有糧食,頭頂是時時威脅生命的日軍敵機,他們只能向國統區奔命,渴望能抓到一線生機。

然而,面對正在遭受自然災害煎熬的河南災民,蔣介石政府又做了些什麼呢?本為向蔣介石報告河南災情的當時河南省政府主席的李培基,在蔣面前卻欲言又止,在適當的時候未能道出實情,以致失去爭取政府救助的最佳時機。不知是因災情實況沒能及時上達,蔣沒能意識到災情的嚴重性,還是為了籌措軍餉有意迴避河南的災情,在對河南災民和戰局戰事的權衡時,蔣還是選擇了後者,災民被徹底地推到了死亡的邊緣。更可恨的是,蔣下面的戰區也是災區的部分國民黨軍官更是利用軍餉,發災難財。反倒是國際友人《時代周刊》的記者白修德,敏睿地嗅到了國民黨當局隱瞞了災難級別的實情,沒有聽信國民政府的虛假言論,到實地對災民的現狀進行了採訪與取證,並在《時代周刊》進行了發表,迫使國民黨政府不得不做出救災的姿態。

這裡還要說說侵華的日軍,他們適時地抓住了這一時機,向災民施救,從而改善了日軍在國際上的不良影響,同時,也使得獲得救助的,本為中國人的災民加入到了日軍的隊伍,倒戈相向對付起了自己人——國民黨的軍隊,這也是蔣介石沒有想到的。這不能怪這些災民沒有骨氣,在生存和氣節只能擇其一時,從人性的角度來看,能有多少人會選擇氣節?更何況,當生存連帶著的是一家大小的性命,連帶著傳宗接代延續香火的祖訓之時,選擇哪一個是不言而喻的!

影片沒有表現出日軍對災民救濟的現場,也沒有表現災民拿起槍打自己人的場景,而是通過日軍長官間的對話,以及蔣與部下的對話表現出來的。這怕是馮導有意這麼處理的吧?否則,看著自己的同胞未被同為黃炎子孫的國民政府救助,反被侵略者「良心發現」施以救援,讓咱中國的觀眾情何以堪!

看慣了馮小剛帶有京痞味反映社會現實的影片,猛一看這嚴肅沉重話題的影片時,還反應不過來是他執導的,但這部電影一如他歷往所拍的影片一樣,切中觀者之心!這是我近年來看到的最好的一部電影!

此部影片之所以好,首先表現在了劇本的編寫上,編劇通過幾個視角分別展示了這場災難的現場,和當時社會各方對這場災難的態度,表現了天災外加人禍的史實,從中也能明顯地看出,馮小剛劇組是在竭力表現事件的真實性的。而諸如人吃人,日軍對災民施糧救助等環節的有意隱去,以及當時最高領導人蔣介石對災情的表情變化、動作和語言等的處理,可以看出,也都是經過了深思熟慮的,看來,十多年的籌備工作沒有白費。

其次是影片的場景,真可以用「波瀾壯闊」來形容,雖然我並不願意用這個詞來形容咱的災民前輩,但是,影片場面確實宏大!在高科技泛濫的今天,很多影片已經運用上了這一技術,以達到衝擊視覺的效果,可馮小剛劇組並沒有引入這一先進的電影技術來表現宏大的逃荒場景,而是實實在在地運用老方法,用大量的民眾演員來再現當時的悲愴場面,使得觀眾有了真實之感。在鏡頭的表現上,也儘量避免著叩問道德尺度的畫面,做到了點到為止,這也是影片的攝影之所以能獲得國際大獎的原因所在吧?2億元的投資投得適得其所!

一九四二影評(三)

《一九四二》讓我想起了《飢餓遊戲》,這絕沒有對當年那成百上千萬中國人所經歷的苦難不敬的意思。飢餓遊戲的本質是求生,而且是在拋棄正常的道德底線和行為規範的前提下不擇手段的求生,為了生存這個終極目標,你甚至可以奪取他人的生命而不受責罰。《一九四二》中的逃荒又何嘗不是如此?()為了不被餓死,可以去偷盜劫掠、去賣掉妻兒、去易子而食……由於禁忌原因,影片並沒有展現更嚴酷的求生方式,但也最大限度地還原了那個人間地獄的慘絕人倫。我們不會指責栓柱和瞎鹿偷取白修德的財物,也不會鄙視老馬對日本人的賣身投靠,對於從小就接受寧為玉碎不為瓦全和不為五斗米折腰的信仰教育的我們來說,《一九四二》其實是在讓我們正視人內心的生欲和軟弱,活著才是最大的道德,在這個飢餓遊戲中,自己才是自己的上帝。當然影片也並沒有絕望到底,影片中的一些情節還是能讓人在徹骨的寒冷中去體味到一絲溫暖和亮色的,如花枝和栓柱的命運,老范最後對棄童的關愛等等。

同為大事件背景下的平民化敘事,馮小剛在《一九四二》中要比《唐山大地震》冷峻和成熟得多,拋開電影技法上的東西不談,更加人性化的價值取向和更具影射意義的現實批判都是《唐山》所不具備的,也使影片避免了成為對民族苦難的一次商業消費。也許這些東西更多地得益於劉震雲。馮小剛的電影作品可以分為喜劇和非喜劇兩大類,個人認為在這兩類作品中分別代表馮小剛最高創作水平的分別是《手機》和《一九四二》,而這兩部電影的一個共同點是劉震雲的原著和編劇。如果把這個判斷引申一下,馮小剛最好的電視劇作品《一地雞毛》也是來自劉震雲的文本。

劉震雲和與馮小剛合作過的其他作家最大的不同在於他的農村生長背景,他有著根深蒂固的淳樸價值觀,以及由真正的苦難發酵出來的幽默和練達,這與王朔俯瞰紅塵式的尖刻調侃是有著本質不同的。如果說有著相似成長經歷的王朔與馮小剛是相濡以沫的關係,那麼劉震雲的農民式智慧對於馮小剛的意義則是醍醐灌頂的。從文學範疇上說,越接近中國農民,就越能直抵中國國民性的最深處。因此,《一地雞毛》中的小林和《手機》中的嚴守一都是來自農村的,而《一九四二》中的流民更不用說了,他們本身就是農民。而當我們經由一個農民的視角去感受這個世界時,我們的情懷往往是悲憫的,甚至有點兔死狐悲,因為離開土地的農民融入這個紛繁世界的方式往往是困惑的、痛苦的、被顛覆的、被傷害的,這其實是我們每個人境遇的放大和反射,當然趙本山們給我們呈現的在希望的田野上快樂生長的社會主義新農民不在此列。

這是不是馮小剛最好的電影可以見仁見智,但我認為這起碼是他最重要的一部導演作品。馮小剛為這部電影籌劃了近二十年,起初可能只是一個意向,但後來已經成為他試圖證明自己駕馭題材和升華創作能力的一個夙願。也許每個人心中都有一個《一九四二》那樣的夢想,也都希望有朝一日能像凱撒大帝那樣說:「我來了!我看見了!我征服了!」但對大多數導演來說,他們終其一生可能都碰不到自己的《一九四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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