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國藩的「五勤」之道雖是為官之道,同時也是為人處世之道:
曾國藩所說的「身勤」就是身體力行、以身作則。
曾國藩曾說「余謂天子或可不親細事,為大臣者則斷不可不親」。
曾國藩是這麼說的,也是這麼做的。曾國藩在軍中要求自己早起,不論是什麼樣的天氣,不論是什麼樣的環境,他一定「聞雞起舞」,練兵督訓,辦理各項事務。曾國藩對軍中將士說:「練兵之道,必須官弁晝夜從事,乃可漸幾於熟。如雞孵卵,如爐煉丹,未可須臾稍離。」《論語》有曰:「其身正,不令而行;其身不正,雖令不從。」
言傳不如身教,曾國藩就是這樣影響手下的幕僚、將領的。不管是個人修行還是管理團隊,這一點至關重要,要給周圍的人和下屬做一個好榜樣。
曾國藩所說的「眼勤」是從細微之處識人。
曾國藩指派李鴻章訓練淮軍時,李鴻章帶了三個人求見,請曾國藩分配職務給他們。不巧曾剛好飯後出外散步,李命三人在室外等候,自己則進入室內。等到曾散步回來,李請曾傳見三人。
曾說不用再召見了,並對李說:「站在右邊的是個忠厚可靠的人,可委派後勤補給工作;站在中間的是個陽奉險違之人,只能給他無足輕重的工作;站在左邊的人是個上上之材,應予重用。」
李驚問道:「您是如何看出來的呢?」
曾笑道:「剛才我散步回來,走過三人的面前時,右邊那人垂首不敢仰視,可見他恭謹厚重,故可委派補給工作。中間那人表面上必恭必敬,但我一走過,立刻左顧右盼,可見他陽奉陰違,故不可用。左邊那人始終挺直站立,雙目正視,不亢不卑,乃大將之材。」
曾國藩所指左邊那位「大將之材」,就是後來擔任台灣巡撫鼎鼎有名的劉銘傳。
曾國藩從細微之處識人,練就了他的一雙慧眼,曾府幕僚鼎盛一時,幕僚在曾國藩平定太平軍的過程中出謀劃策,立下了赫赫功勳。
曾國藩所說的「手勤」其實就是要養成一個好習慣。
曾國藩一生養成了三個好習慣:
一是反省的習慣:曾國藩每一天都寫日記,曾國藩說:「吾人只有進德、修業兩事靠得住。進德,則孝弟仁義是也;修業,則詩文作字是也。此二者由我作主,得尺則我之尺也,得寸則我之寸也。今日進一分德,便算積了一升谷;明日修一分業,又算餘了一文錢;德業並增,則家私日起。至於功名富貴,悉由命走,絲毫不能自主。」曾國藩通過寫日記進行修身,反思自己在為人處世等方面存在的不足,通過這樣的反省,不斷修煉自己。
第二個好習慣就是讀書習慣,他規定自己每一天必須堅持看歷史不下十頁,飯後寫字不下半小時。曾國藩說「人之氣質,由於天生,很難改變,唯讀書則可以變其氣質。古之精於相法者,並言讀書可以變換骨相。」通過堅持讀書,曾國藩不僅改變了氣質,更磨練了他持之以恆的精神,同時也增長了他的才幹,懂得不少為人處世的道理,也讓他成了一代大儒。
第三個好習慣就是寫家書,據說曾國藩僅在1861年就寫了不下253封家書,通過寫家書不斷訓導教育弟弟和子女,在曾國藩的言傳身教之下,曾家後人人才輩出。
正所謂習慣決定性格,性格決定命運。曾國藩養成很好的習慣,不僅成就了曾國藩自己,也影響了曾家後人。
曾國藩的「口勤」就是他與人的相處之道。
曾國藩認為同僚相處「兩虎相鬥,勝者也哀」。
據說曾國藩開始同湖南巡撫駱秉章的關係並不好,鹹豐三年,曾國藩在長沙初辦團練時,駱秉章壓根兒就沒把曾國藩放在眼裡,對曾國藩的工作也不是十分支持。當綠營與團練鬧矛盾時,他總是把偏向著綠營。
讓曾國藩特別憤憤不平的是,在靖港兵敗,湘軍退駐長沙城郊的水陸洲時,駱秉章來到離曾國藩座船僅數十米之遙的碼頭送客,曾國藩以為他是特意來看望和安慰自己的,內心正十分感激,誰知他送完客人之後竟然轉身便走,就當沒有看到曾國藩!並且還同長沙官員一起對曾國藩的兵敗百般譏諷。
儘管如此,曾國藩並沒有逞口舌之爭,而是採取曲意忍讓的態度,在他為父守孝後第二次出山之時,他特意拜訪了駱秉章,態度十分謙恭又十分熱情,之前的那點事就當沒發生一樣。這讓駱秉章大感意外,當場表態,以後湘軍有什麼困難,我們湖南當傾力相助。
「己預立而立人,己欲達而達人」,曾國藩口勤不僅僅是對同僚和上級,對下屬也會耐心地訓導,曾國藩秉持的這種為人處世之道,不僅讓他成就了自己,也成就了如李鴻章、左宗棠、張之洞、劉銘傳、胡林翼等名臣,實現了清末短暫的中興。
曾國藩所說的「心勤」其實就是堅定的意志品質。
曾國藩不管是從科考還是在平定太平軍時「屢敗屢戰」,都有一種精誠所至的信念在支撐他。從各方面下足工夫,功到自然成。
曾國藩說「天下古今之庸人,皆以一「惰」字致敗。」以勤治惰,以勤治庸,不管是修身自律,還是為人處世,一勤天下無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