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寂影評(一)
比起好像迷你劇一般頻頻上映的《電鋸驚魂》來說,我們會發現這部看似是為「電鋸」系列準備的熱身作品,導演和編劇對它的別致的用心和對恐怖的大膽的嘗試,已經到了相當高的水準,以至於我們再次體驗這種在《電鋸驚魂》中慣常用到的恐怖表現手法,依然會為其深入骨髓的恐怖氣氛,和突如其來的視聽效果而帶入如同地獄般的心跳境界。至此,我們開始發現,恐怖片對於人偶的運用就像是在觸動人們的心理落差,將原本可愛而童真的道具變成了兇殺和魔鬼的象徵,從而令人產生身臨其境的恐懼。我們每個人不論是男孩還是女孩,都曾有過玩偶類型的玩具,這些玩具假如被擬人化或者類人化的話,那麼它們都會有一個令人毛骨悚然的共同點,那就是呆滯的眼神、單一的面容和表情,當然還有尷尬到無聊的姿態,而這些玩偶身上的半機械特徵,正是此類電影製造恐怖氣氛所利用的元素。在《寂靜嶺》系列遊戲和電視劇《邪惡力量》中,其製造恐怖的手段里都涉及對玩偶的利用,也大多是在玩偶本身的狀態下假如諸多違和的視覺元素,比如從芭比的雙眼向下流血,而表情還是微笑或者陽光的。諸如此類的描繪手段似乎永遠都會讓人產生毛骨悚然的感覺,或許玩偶是曾經離我們最近的東西,如同兄弟姐妹一般為我們帶來歡樂。從另一個角度上說,假如電影中出現如同我們的小弟小妹一樣的小孩子七孔流血或者極度反常的鏡頭,恐怕給予我們的死一般的恐懼感是一樣的,假如想起《驅魔人》中魔鬼附身小女孩用十字架戳得遍體鱗傷,我們也似乎總會感到一種切膚的疼痛。
而《死寂》對於人偶的刻畫以及對美式恐怖的詮釋,似乎可以作為近期的恐怖電影的模板。首先,在於這部電影引領了一種解謎式恐怖情節的時尚,而這種在結尾出現的對電影過程中的細節的倒敘手法,似乎總是能令我們找到一種偵探電影式的感覺,但是這種感覺是基於恐怖氛圍之中的。也就是總是以絕望的態度去在電影的結尾,去審視恐怖的起因和真正的兇手,這種模式被導演詹姆斯大量地運用在了《電鋸驚魂》中,然而在我們再次看過《死寂》之後,我們會發現回憶鏡頭的恰到好處,導致絕望和恐懼的深入,比電鋸系列要強烈的多。其次,在於恐怖情節和編排和死亡手法,這部電影和大多數的美式恐怖電影一樣,雖然不是在強調偵查的作用,也不是讓我們去期待主角不死的結局,但是其血腥鏡頭和主角本身的悲慘結局,在所有人看來都是相當的自然和順暢,仿佛是劇情發展到最後理所應當發生的。和日本恐怖片不同的是,美式的鬼怪似乎更願意去用殘暴的手法傷害他人,為倖存者展現噁心和令人驚恐的效果。《死寂》將這種死法安排成了將死者的樣子人偶化,用怨靈對受害者突然割掉舌頭和分開頜骨的形式造成突如其來的死亡效果,也更加貼合了觀眾對人偶本來就存在的恐懼。
最後,是特寫鏡頭和死亡般寂靜的運用。我們慶幸電影的中文翻譯沒有自說自話的翻譯成類似「人偶殺人案」等毫不搭界的標題,而是依照標題的原意,直接表達為「死寂」。當我們隨著劇情的發展去了解恐怖氛圍的原因和線索的時候,我們會發現我們實際上是走入了導演為我們安排的圈套之中,不論在什麼恐怖片的情節下,我們都不可能尋到如同推理電影一樣的可靠線索,而導演安排的主角對死亡原因的尋訪過程,其實就是恐怖元素集群出現的過程。電影鏡頭運用大量的特寫和快速的移動,來成功的干擾了我們的正常的思緒,並將觀眾的所有注意力引向鏡頭所指向的位置,在突如其來之間將原本靜謐的特寫鏡頭變作怨靈現身的場景,靠這種長焦的特寫環境下的視覺死角加速人們的心跳,並在下一組鏡頭中有所爆發。從電影一開始我們就可以發現畫面色調方面的奠基,導演故意選擇冷藍作為電影的主色調,而在回憶情節的畫面中又在稍微回暖的顏色中大量使用陰影和黑暗,使得電影從一開始就充滿了恐懼的絕望。隨著第一個受害者的死亡,電影唯一可以稱作活躍氣氛的部分也就從此消失了,隨之而來的就是無窮無盡的黑暗和迷茫。而冷色藍和鏡頭長焦特寫的結合,對被破壞、古舊的人偶的描繪,似乎是這部電影最能被稱道的地方,對於恐怖氣氛的渲染從這一方面來說,電影似乎已經做到了極致,對於人偶的理解,導演在《死寂》中似乎比在後來的《電鋸驚魂》中更加透徹。通過對安靜的事物的動態描寫,直接能夠將觀眾的恐懼感提到很高的位置上,而死寂效果的運用似乎成了這部電影的最為用心,也是最為俗套的地方,因為人偶本身就可以是寂靜的代言,不需要再讓亡靈做進一步的表現了。
其實作為人偶來說,電影並不是很單純的去表現,知道電影最後,帶有怨氣的亡靈依然是罪惡的元兇,而人偶本身也不過是一個又一個的替代品,而人偶直接的行動和死亡氣息並沒有從直觀表現出來,這也恐怕是眾多對恐怖電影完美主義執著追求的人們普遍的感覺。當我們看到怨靈從人偶的背後出現的時候,我們會隱約感到一些對這種安排的失望,人偶應該是怨靈本身才對,而不應該還和它之前的狀態一樣依舊是任主人擺布的道具。但是每個人都有對情節的理解,就劇情本身來說,電影已經做到了足夠的優秀,而剩下的討論也只是基於個人的欣賞角度而定了。
死寂影評(二)
之所以看這部片子,完全是衝着《電鋸驚魂》的班底去的,儘管《電鋸》系列一部不如一部,但是既然是另起爐灶之作,我們沒有理由不期望James Wan和他的創作班底能夠再次帶給我們一次驚喜。
故事大綱並不複雜,影片的重要道具殺人玩偶也頗有幾分似曾相識的感覺,看來James Wan是一個很喜歡木質人偶的人。()Jamie Ashan為了追查妻子離奇死亡的原因,回到了自己老家的小鎮,試圖找到殺妻的元兇。最後他所得到的卻是一直籠罩著整個小鎮的Marie Shaw詛咒傳說的真相以及邪靈玩偶同他的家族千絲萬縷的聯繫。
既然是《電鋸驚魂》的原班人馬,我們自然有理由期待一個出人意料的結尾。我們都知道,在James Wan的影片中,之前無論發生了多麼離奇叵測的事,都是為了最後那一瞬間的爆發所做的積澱。在觀影的過程中,我一直在猜測James可能帶給我們什麼樣的包袱,隨著影片情節的逐步展開,Marie Shaw的疑雲也越來越清楚,那麼究竟誰會成為最後這個抖包袱的人呢,是Jamie的父親,還是殯儀館老頭,抑或是誓要找到Jamie殺妻證據的警察?
也許是我智商仍然欠缺,也可能是我觀影不夠仔細,沒有深刻體會「To make the perfect doll」這句看似淺顯的口號背後蘊含的深意,總之我沒能猜到故事的結局。幾個凌厲的閃回剪下,配上血脈噴張的音樂,James Wan招牌式的有力結尾給人再次帶來一種醍醐灌頂的感覺。特別是面對事實的真相,之前始終能夠處變不驚的Jamie終於招架不住,發出了絕望的尖叫,倒在了Marie Shaw的詛咒之下。在這場驚心動魄的較量中,Jamie輸給了Marie Shaw,而我則輸給了James W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