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紋身女孩影評(一)
我喜歡大衛芬奇不是一兩年的事情了,看著他這兩年處心積慮地完善著自己的風格,我真的感到由衷的欣慰。見證大師的成長,不得不說是一種榮耀至極的事情。單從這點來看,與他的風格頗為『近似』的諾蘭還在路上摸索,而芬奇,已經找到了屬於自己的,在藝術與商業上的平衡點(電影裡的軟廣告非常多),而且從《龍紋身的女孩》中可以看出,他已經能夠圓潤地在這兩點之間切換。而這種圓潤的最大受益者,大概也就是我這種愛好怪癖的FANs了。
在我為數不多的觀影印象里,一部懸疑片能把節奏掌握的如《龍紋身的女孩》這樣完美精緻的實在是沒有了。這種先抑後揚的敘事模式雖然不是首創,但是如開頭的那般壓抑,又如中段那般璀璨爆炸,再如結尾的冗長回韻誠然不多。在芬奇經歷了《班傑明巴頓》的悠揚婉約和《社交網路》的炫酷犀利之後,他在敘事上脫穎而出,找到了那個既大氣又鋒芒,既舒緩又爆發的敘事點,讓全片張弛變的極富魅力。前三十分鐘劇情有若幌子,讓你放鬆心情,低估對手,你會覺得這傳說中的懸疑神作根本沒什麼,鋪陳老套,手法陳舊平淡,甚至就像是一部北歐的風光片。在這一片冰天雪地里,你能感受到的是一種靜默。但是,若我可恥結合後面的劇情來反推的話,前半段的鋪陳可謂暗潮湧動。芬奇把握住觀影者的一個心理,那就是——我家芬奇不可能那麼無聊。果然,在你的神經差0.01公分就要睡著的時候,悽厲的慘叫讓你毛骨悚然地驚醒,你那減緩節奏的心臟又重新活了過來,然後,它的跳動再也不會低於120這個頻率。節奏與敘事不斷推進,緊張感不斷提升,就算是那些不動的鏡頭,也讓你放不下心。
芬奇一直是單線敘事的大師,這幾年走了幾回正道賣了幾回乖,嘗試著用自己柔和的情懷來征服一下學院派,可惜總是差之毫厘。如今又操起了老本行,加之以之前兩部電影一剛一柔的『大師級』鏡頭與敘事手法的加工,《龍紋身的女孩》在敘事上堪屬當下頂尖,它運用了一種『類雙線』敘事的單線手法,整個故事鋪排的柔中帶鋼,緩中有急。『雙線』合併前後都懸念叢生張力十足。之所以說它不是真正意義上的『雙線』,是因為貫穿整部片子的『靈魂』並不是兩位主角,而是那猶如『幽魂』一樣的『事件』——這個『事件』有時候源於生活,有時候源於欲望,有時候源於一些違背倫常的心理與行為,但是這構成了他們的人生,那一如北歐冰天雪地的苦寒一般的人生。
上面說的節奏也好,敘事也罷,導演的功力與想法是一個部分,是伊始。而把這個『伊始』弄的更給力的,則是本片的主演們。尤其是伊莉莎白的扮演者魯尼瑪拉,真是把這個角色塑造的有血有肉,還有靈魂。她把一個具有人格障礙的天才少女演活了。那種骨子裡的冷酷還真是鮮有人能勝任。這裡不得不佩服芬奇在這種類型的演員的選擇上的眼光。我記得上一個類似的角色是海倫娜在搏擊會裡的瑪拉。這種人格上的障礙,被芬奇在表面上描述的很淡,他更多地是用一個個鏡頭與故事與實際的『發生』來告訴你她是個怎樣的人。那種淡然與濃烈交織的脾氣,就像她們口中吐出來的煙霧一樣,味道濃烈,身形卻飄逸蒼白。
而丹尼爾克雷格的角色則太過窩囊了些,雖然足夠聰明,但是缺乏一種男性主導的強勢。這也許就是一個聰明地,寫東西的人的短處吧。
《龍紋身的女孩》,是鏡頭,技巧,效果為劇情服務的最好的例證,在這裡,所有的精妙的鏡頭,難度較高的特效已經剪輯技巧,都是緊貼著故事,緊貼著要陳述的內容與氣氛,就像是皮膚筋肉貼著骨頭骨架一樣。這是我向來欣賞大衛芬奇的又一個點,他有的是技術,但是他從來不誇耀,也很能分得清主次。就這一點上,能與之比肩的,大概也只有諾蘭一人吧。看芬奇是越看越舒服,再回頭看看2011年上映的各種電影,不得不說,很多都是奇形怪狀的怪胎——皮肉絢麗無比,卻沒有骨頭,只是癱散在那裡。這一次芬奇還是用起了他最鍾愛的冷色調,和《七宗罪》《十二宮》一樣,我們再一次看到了黑暗大師芬奇為我們營造的黑暗世界,內里場景的『黑』與外部環境的『白』構成了全片的主色調。
生活中看起來有些奇怪的人,往往才是感情最洪烈深刻的人。正因為他們的這種豐富的感情,讓他們屢屢受創,找不到出路,才變得『奇怪』,在很多時候,也只有這種『奇怪』,才能讓她們處在一個安全的位置。伊莉莎白的情感是豐富的,但是她的情感又是封閉的。這讓我想起一個東方的『愛無能』,只是,他面前是一片沙漠,而她面前是冰天雪地。東西方的表達方式也許大相庭徑,最終的結果卻是驚人的一致——要想不被人拒絕,就得先拒絕別人。所以,影片結尾,那看似瀟灑,實則百感交集的轉身陌路,留白的恰到好處,讓人回味不絕。而她貫穿全片最具質感的『酷』也因為她經歷過的那些殘酷,多多少少讓人有憐惜的態度。但是這種憐惜與『同情』與『憐憫』不同,你只會覺得,真他媽慘!真他媽酷!這種味道的憐惜。
龍紋身女孩影評(二)
一部小說改編的電影在劇情刻畫和章節重現上果然是動用了很多精力集中於此,全片兩個半小時的片長也沒有讓人感覺到段落的無聊和多餘,至少能讓你一直提著神靜坐觀看;整體還是屬於改編成功的一類電影。而主要的觀眾來源也是居多於受原著犯罪小說廣大影響的歐洲板塊;在這個做用面積內,本書的影響力可算是相當之大。
全片類型有三,也就是懸疑、犯罪、驚悚三類為一體;整體比重懸疑成分的含量是最多了,其次是犯罪成分;畢竟是以一個未解案件作為線索的,而驚悚方面也就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了。從小說的簡介上可以看出整體構架起先是混亂疑雲密布的,怎麼說也還是為早期留得住人而準備的,這樣在閱讀進度中來等待觀者來搭建好全文的成品關係構架。電影也是一樣,開始的情節與其頁面簡介完全出入一撇,就是絲毫不動的文字影像化處理。短短喝杯咖啡的幾分鐘之內就介紹好了鋪設後期的人物之間的關係以及交代了劇情構架的散亂程度,從看完之後的結論看,本以為會稍好費些腦子的開片後劇情整理要比想像里簡單得多,和小說情節比起來電影方面並顯不複雜,畢竟翻頁書總比起拽進度條的準確度和快捷方面要輕鬆得多,真要弄得過於複雜要真能熬到末尾結束也沒看破密雲,估計也只能不甘心地選擇在人工詳細劇解里來理思路了。
以一個明案件為線索牽扯出後面一堆暗案件的手法很常見,在這種知其因明其果已經經歷過多次的電影處理手法上就要看牽扯出的以下案件與主線索的搭配是否高明了;本片在有原著小說的強硬遺產下撐著自然比一些自己憑空想出的敷衍觀眾的牽強片子要好上不只一星半點,怎麼說人家小說也是有著「玻璃鑰匙」這個高級別獎項背景的知名犯罪書籍,要不拿出點真本事來最後壓得住誰啊?全片也就有效的利用了這個資源,一路沿用原作的情節向後加以推移,其中就慢慢牽引出與之相關聯大大小小的一樁樁謀殺慘案,在加上與一些相關物品和對應人物的向巧妙搭配,讓這些起先東一個西一個的構架散亂部分漸漸組合成完美收尾的一件成品;還真沒想到時隔幾年後的改編之作居然可以這樣高標重現出這劇情巧妙的程度。
全片涉及人物眾多,可真正演得好深入角色的也就只有出場率相對較高的幾位了。其餘剩下的幾位作用估計就是為了儘量多露幾次臉讓觀者認清楚這一個個不短的名字與之相對應的人。兩位男女主演不負重任很規矩的演好了相互對應的角兒,當然表現最出彩的必然是這個背紋惡龍的野性女孩,成功塑造出了一位令人記憶深刻的特殊女性同時也展現出了這個女孩面對怨恨的暴力憤怒一面。本以為像這樣演技強悍的演員應該參演作品不少,可是要用心查找下還真沒有幾部,而且其中多數也都是同該片類型相差不多的「千禧」系類作品,驚喜之餘又驚了一次。
結構、劇情、畫面、演技以及配樂的處理上緊密不水,這樣的視覺體驗就是和文字間的賞析最基本的區別。可是只能說全片改編的中規中矩,不過這也是算另一種本事,近幾年來能看到這樣好的改編之作確實已經算得上是罕見。有人說該片女性觀眾能夠理解的更深一層,我想估計事實也就是這樣了。
龍紋身女孩影評(三)
魯妮瑪拉接到這個角色時,大概自己都會忐忑是否駕馭得了。在紐約大學念書時,她是有著「小赫本」雅號的名門乖乖女,梳著乖巧的齊頭簾,露出小心翼翼的笑意,眼睛之中都似乎寫著對不起。
可是劇本里的莎蘭德是個冷漠得讓人頭疼的姑娘,整個人看起來就像剛跟一群重搖滾樂手狂歡了一星期。()蒼白,天生紅髮卻染得烏黑,頭髮超短,眉毛和鼻子上穿洞,脖子上刺了一隻約兩公分長的黃蜂,左臂二頭肌和左腳踝處也各有一圈刺青。當她穿無袖背心時,能看到右肩胛骨上文著一條巨龍。
叛逆,不羈,冷漠,強大,睚眥必報,即是朋克帥T,也是腹黑蘿莉,跨著大哈雷閃電一般穿梭巷道;深夜擁美人入懷,天明與優質大叔共享新鮮牛奶和梳打餅乾。她擁有無人能敵的偵查力,沒人知道她是怎麼辦到的,她蒐集資料的能力簡直是個魔術。所有被調查者的資料爛熟於心,一旦發現任何值得挖掘的秘密,就會像巡弋飛彈一樣朝目標前行。
成為莎蘭德是每個女孩的願望,包括魯妮瑪拉,聰明的她知道如何在繁花滿眼的電影圈樹立辨識度。2011年初,《福布斯》雜誌評選出當年好萊塢十大最值得期待的新星,魯妮瑪拉位列第一。入選的最直接理由是她會出演《龍紋身的女孩》,導演是大衛芬奇,對手戲是演員丹尼爾克雷格,如此超級陣容,只為烘托她這位女主角,她等於被推上了風口浪尖。
成為莎蘭德需要付出太多代價,僅僅是演員魯妮瑪拉,就在瑞典和布魯克林的一些紋身店先後嘗試了身上和臉上的那些穿刺,包括鼻環、眉釘、唇環、耳釘和乳環。若你就是現實中的莎蘭德,你也許可以不理會三綱五常的成長教育,不穿側收聚攏的鋼圈海綿,不跟市儈嘴臉說早安,像黑夜中的獨行蝙蝠一般自由瀟灑。但悲劇的是,你註定會愛上某個人,為他在某個夜晚心碎,像個沒用的廢物。直到這時,你才發現你甚至沒有學習過撒嬌賣萌,也不知道「我愛你」三個字的延長音應該保持多久,如何向愛人表達憤怒,又可以不放大招傷及無辜。於是,即使贏得了萬千敬重,在愛人面前莎蘭德也只能是個loser,上天入地渾身是膽毫無用處,因為倔強註定了孤獨,因為沒人自信能戰勝冷漠。莎蘭德唯一能做的就是消失在茫茫夜色中,消失在愛人的視線里,讓他的名字成為又一枚紋身,永藏心底。